嘴。
“是兰芷来了,正跪在书房外头长廊上,说是要给姑娘请罪。”
云蝉原以为主子听见兰芷的名字会生气,谁料对方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像是对此早有预料。
“将人叫进来。”江岁华将云蝉的手从膝盖上拿下,慢条斯理地放下裤腿,又理了理裙摆。
云蝉欲言又止,昨日在慈安院陈进宝给姑娘泼脏水时,兰芷明知姑娘无辜却仍旧帮着陈进宝来污蔑姑娘清白,此时前来,说得好听是请罪,指不定是为了她那宝贝弟弟求情呢。
云蝉再不愿意,可看见江岁华主意已定,也只得起身去门口叫人。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今夜的风似乎格外凉,门一开凉飕飕的冷气便顺着吹进来,江岁华洗漱后穿得单薄,被风一吹,只觉心口发凉。
兰芷从门外走进,佝偻着身子,素日整齐的头发此刻乱糟糟的,鹅黄的衣裙多处沾着灰,因为在冷风中跪得久了,耳根和细长的颈子被吹得发红,连带着一双巧手也被冻得通红。
只是一日未见,竟狼狈成如此模样。
兰芷一步一步走到书房正中,她本是想抬眼看一眼那坐在书桌前的姑娘,可闻见房中没来得及散去的浓郁的药味时,顿时羞愧得低下头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抬头看一眼江岁华的勇气也没了。
她苍白的双唇嗫嚅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