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季大人。”赵玄语气似笑非笑,可眼底却是让人胆寒的冷色。
听见赵玄的话,地上跪着的季惟生忽而的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颤颤巍巍地抬头朝座上看去,熟悉的长桌,熟悉的牌匾,甚至连桌面的摆设也未曾有分毫改变,唯有本该坐在长桌后的自己成了跪在堂中听审的犯人。
“太子殿下万福。”
“本宫是否万福,全在季大人。”赵玄哂笑着,抬手将手边的账本扔出去,内页在空中被风吹得窸窣响动,而后啪嗒一声落在季惟生面前。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将这如何伪造这账本、如何倒卖官盐牟取暴利之事同本宫说清楚,或许本宫赏你个痛快的死法。”
季惟生垂头,伪造账本倒卖官盐从中谋利条条按律当斩,横竖都是一个死,痛快不痛快又有何分别。
“微臣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微臣只知道,这账本条目清晰,出入皆有依据,不知殿下究竟何处不满。”
赵玄盯着季惟生,怒极反笑。从他抵信州府开始,季惟生身为知府便早早备好了假账,又处处阻碍他出门查访,拖得他心里一团窝火,后来霍重九查到运盐的商船跟私蓄私盐的人家,一路查下去,那几户人家却都死于非命,百十来口竟无一人生还。好不容易查到了有力证据,赵玄正准备将季惟生拿下时,知府早已是人去楼空。
直到昨日,才将人逮了回来。
听说季惟生被抓到时,已混迹在乞丐中试图往德州府流窜。
赵玄从手边拿起一本账簿,但这一次却没有扔到的季惟生面前。
“本宫没想到,到这般田地,季大人还有说辞。季大人究竟从中贪墨了多少银钱,难道还需本宫一笔一笔地念给大人听吗?”
季惟生短暂地沉默了几秒,眼底忽而闪过一丝疯狂。
“殿下疑心微臣贪墨,想必已经搜查过微臣的宅邸,可曾有堆山码海的银子,可曾有的一船又一船的官盐?微臣的确有罪,但也不过是失察之罪。”
赵玄眸色一凝,季惟生的府邸当然没有堆山码海的银子,也没有储蓄的私盐,银子都被他身后仪仗之人挪走自然看不见银子的去向,储蓄的私盐都在近码头的庄子上死无对证的也可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