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华几次出门,除了出入太师府拜见府中众人和参加赏秋会之外,其余时候都是走侧门。
“姑娘别着急,小心让冷风扑了身子。”
云蝉特意挑了一把大伞,可江岁华走得太快,这会儿外边又恰好起风,将雨水吹得斜飞,不一会便将两人身上吹得湿漉漉凉飕飕。
江岁华速度不减,兰芷爹娘不过是庄户人家,上回寄出去的二十两银子对普通人家而言已足够一年的花销,这才一月不到,兰芷家里便来人了。
若是因为挥霍无度想再次压榨女儿为何不亲自上门,反要将自己的心肝儿子在这大冷的天推出来呢?
江岁华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当发觉自己鼻尖都被冷风吹得发冷时,她终于走到了侧门。
门框之外,一个瘦削的身影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而兰芷背对着太师府站在男孩的旁边,被雨水浸透的身影显得如此单薄无助。
“兰芷?”江岁华轻轻地唤她。
那道立在雨中的身影明显一僵,而后缓缓转头,看清门内伞下的人影时,兰芷的脸上惊讶一闪而过,旋即便是无尽慌张。
她下意识擦了擦眼泪,而后往前一步,挡在小少年的身前,扬起一抹笑容。
“姑娘,您怎么来了?云蝉也是,这么冷的天儿,外头又下着雨,怎么也不劝着姑娘,待会儿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她努力想表现得和平时无二,但通红的眼眶跟沙哑的声线还是暴露了她此刻伤心又慌乱的心绪。
江岁华看着她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抬了抬手,从云蝉手中拿过另一把油纸伞,走到她面前替她撑开。
“你还说我,前些日子被你和云蝉灌了些苦药,哪儿那么容易风寒。倒是你,怎么出来连伞也晓得撑一把?你若冻坏了身子,谁替我打理撷芳院?”
撑开的伞面遮去细密的雨珠,兰芷听着她温和的语气,眼眶一红,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听云蝉说,你家里人来了,我过来瞧瞧。”
兰芷闻言,抹了抹眼泪。“奴婢的一点儿小事不值得让姑娘挂心。”
兰芷说罢,那跪在地上少年忽而拽住她的裙角,一张瘦削的小脸儿仰着。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