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重九举起酒盏朝太子一敬,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不知殿下邀在下来此,究竟所为何事?”盏中酒水饮尽,霍重九问道。
赵玄眸光微动。“今晨朝堂之上百官谈及盐税之事,父皇将信州府巡查盐税之事交给本宫。”
霍重九眉梢微挑,信州府离临安京城最近,天子脚下出行便捷,交由太子巡查也是常事。
太子此前也曾去德州府治理水患,颇有名望,天子此时将信州府盐税巡查之事交由太子去办,对太子而言又是一个可以积攒名望的好机会。
赵玄察觉到男人的疑虑,沉声道。“信州府盐税一向是由柳尚书巡查。”
柳尚书?
贵妃的母家?
赵玄唇角掠过一丝苦涩的笑,天子登基十八载,信州府年年盐税巡查都由柳尚书负责,偏偏今年将这件差事交到了他的手上。
说其中没有猫腻,他不信。
但他是太子,是大庆的储君,父皇亲自开口,他也只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霍重九敛眉沉思,柳尚书是贵妃的母家,自然是与飞骑大将军府一样站在三皇子身后,将揽在手中十八载的职权忽然交给太子,必然有诈。
但听太子的语气这件事是天子钦定,没有转圜余地,那太子找他来的意图也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殿下希望在下随侍左右。”
话被挑明,赵玄也不再绕弯,直言开口。
“是,本宫在京中可用人不多,外祖父留下的军队暂时也调动不得,你是老师的侄孙,也是本宫身最有才干胆识的青年才俊,有你同去信州府,本宫才可安心。”
霍重九从出生在霍家开始便注定要为他所用,他的话,霍重九拒绝不了。
注意到赵玄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霍重九心中划过一丝嫌恶,他不喜欢这种毫无选择的处境,但他无可奈何,就像今日晨起收到太子邀请,无论他是否想赴宴,最后还是会来到太子府。
霍重九面上仍旧恭敬。“殿下言重了,只是不知何时启程,在下也好同府中的亲眷知会准备。”
太子目的达成,语气分外爽朗。“再有一月就要到年节了,早些查完盐税也好早些回京休整预备年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