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耳濡目染,自幼便练就了一手超凡脱俗的画技。
父亲曾说以她的画技以后定是名扬天下的大画师,可那时的江岁华只是将绘画当成陶冶性情的雅趣,从无动过沾染世俗名利的想法,但现在,她改主意了。
以她的画技,再有霍重九推波助澜,想必不日京城中便会多出一位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大家,再天子酷爱丹青的庆朝,一旦画作卖出,她手中的银子便是海样地涌进,只要有了银子,即便暂时不能救出父亲,也能打点银子买通消息让父亲好过一些。
天子臣民既定的风尚,足以提供遮掩的霍府身份,再加上霍重九的帮助,的确是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方法。霍重九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忽而想起她昨日送的弓袋,“那这次的报酬呢?”
霍重九一向答应得爽快,之前几次帮忙虽说也收了她的报酬,但多半是她心底过意不去做好送到他手中,这还是霍重九第一次主动开口向她索要报酬。江岁华微微一怔,看着男人眼底戏谑的笑意,她脸颊一热。“卖、卖画所得五五分成。”
霍重九视线在她脸上流连,良久薄唇微启吐出一声轻笑。“我看起来是很缺钱的人吗?”
从河里捞她上来她送他一包银子,现在她又要送他银子,在她眼里他霍重九像是缺这点银子的人?
江岁华秀眉微蹙,鸦羽似的长睫向下垂落,她在很认真地思考。霍重九不缺钱她当然知道,但她既然决定要靠卖画谋生赚钱,就不会再像之前有多余的闲暇时间给他做绣品,再者,他也不爱用香囊之类的物件儿。“那你想要什么?”思索良久,她决定直接发问。
少女似是来前洗漱过,散碎的额发没有如平常般收进发髻,猛然抬头间,那细碎的发丝晃动着,在她白皙的额前投下丝丝不明显的阴影。霍重九微微一怔,被少女一双诚挚的墨色眼瞳盯着,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一张画,你擅长的。”霍重九一边开口一边将已被烛火煮得发烫的酒壶倒吊,白酒倾泻而出,直直倒在他的掌心。烧酒冲刷过伤口,霍重九一时不防被刺激得嘶了一声。
看着狰狞的伤口江岁华想起在全聚客栈自己动手挖掉腐肉时的场面,只是回忆,那钻进刺骨的疼痛仿佛又附在她肩头,她想为他做些什么,便伸手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