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只在信州府遇见过一伙杀手,而且那群杀手是以霍重九为目标,和之前埋伏在芜城对她痛下杀手的并不是同一批。
是对方没了她的踪迹所以放弃了追杀,还是已经知道她在太师府所以暂时收手只等她露出破绽再将她一击毙命?若是前者,眼见不能斩草除根便应该直接杀掉父亲,而非让父亲在府里养病,他们手中吊着父亲的命,无非是引她现身,无论幕后之人是否知晓她现在的藏身之处,她为了救父总会暴露身份。
按照这个推断,幕后之人便极大概率在临安城中。
可究竟是谁呢?
她自幼生长的梧州府远离京城,她对朝堂的了解多半来自父亲,并不知道多少。
连太子的处境她也是听霍重九说了才简单了解。
她实在想不到。
跟父亲一起南下长生寺作壁画的除了同僚画师便是朝廷督办的官员,再者便是吴通判口中回靖州府看望祖宅的飞骑大将军,这浩浩荡荡几十号人,再加上飞骑大将军带来的护卫军,她便是一个一个查也要查到猴年马月。
天子脚下临安京城,能在此处扎根的人家便是开包子铺的都不简单。敌在暗她在明,她现在尚不能贸然行动,即便有机会救走父亲,她又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将已经正式位列朝廷官员的父亲带回芜城,再者,纵然她回到了芜城,在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缘由下,等待她和父亲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思绪翻飞,砚台里的墨已然蓄了一小汪。
江岁华提笔蘸墨,按照记忆将那两封被烧掉的信又重新誊写了一遍。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异处,她将那封假信看了又看,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江岁华不由有些懊恼,忽然视线却瞥见桌边闪着金光的烛台。
错金纸!
既然以她现在的地位能力查不到是谁在伪造父亲的笔迹,那就从她能查得到的入手。
幕后之人特意仿造父亲的笔迹,起相似程度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可以混淆过去,可见下了大功夫,却唯独没有注意到用纸的细节,这只能说明,错金纸对幕后之人而言与普通宣纸无异,是府里常备,既是常备,便要经常进购。错金纸这等贵物,即便临安城遍地王公,只怕除了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也没有哪家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