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云蘸了墨在纸上勾画着,笔尖游龙似的来回转动,不多时,几多墨色的菊花便跃然纸上。
江岁华看了一眼,到底是太师府教养出来的女子,这几多墨菊也算得上神形具备。“好看吗?”
霍如云见江岁华一直盯着自己的画瞧,故意开口。
江岁华如她所愿。“好看,不知妹妹从何学来如此精湛的技艺?”
霍如云将手中画笔在砚台中吸足了墨汁,却没有回答,反而是一直默默在旁的霍如玉开了口。“府里除了启蒙的先生外,还特意请了宫里的嬷嬷教导姑娘们学习插花做茶行礼问答,至于丹青和各类乐器也是单独请了女先生来教导。”
“不妨告诉你,太师府请的丹青先生是在宫里丹青阁当过差的,便是给陛下娘娘也画过。”霍如云将笔尖凑到眼前,有些嫌恶,到底是下等的墨条,味道难闻得很。
丹青阁?
江岁华抓住她话里的关键词。
“不知这位女先生是否姓江?我听闻梧州府有位姓江的画师调任上京,也在丹青阁担任画师。”
霍如云挑了挑眉。“你说的是江和易江大人吧?那可是如今宫里当红的画师,可不是你口中的女先生。”
连人家的是男是女都没打听清楚还想着套近乎攀高枝儿,真是做梦。
“原本祖父还答应了待江府开府之日便带我出去出乔迁喜酒的,礼我都备好了,这江大人却忽然生了重病,一时半会是见不着了。”霍如云有些遗憾,咸城和芜城同属梧州府,这位从芜城上京赴任的画师自然也算是太师府的半个同乡,若能得他指导,说出去也是一番夸耀的资本。
江和易,正是她阿爹的名讳!
她心弦猛地一颤,脱口而出。
“什么病?”
霍如云奇怪地看了江岁华一眼。“我怎么知道。”
江岁华握着墨条的手发僵,周身气压不自觉降低,霍如云只当她是被自己拆台心里惶恐,更加理直气壮地使唤起人来。“再磨快些,端过来些。”
江岁华意外得到关于父亲的消息,心底担忧,也没心思再在这里陪大小姐演戏。
见霍如云脸色伸手来拨弄她的手,江岁华索性将手里的砚台一整个端起,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