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候在寝殿外。
绛色的纱帐内隐约可见两道依偎的身影,身子婀娜的女人枕在天子怀中,未曾梳理的发丝胡乱散在她的肩头,姣好的面容上不见丝毫岁月痕迹。贵妃入宫十八年,可容貌与十八年前毫无分别,在赵承渊心中,他的贵妃他的阿霁始终是最美的。
天子爱怜地摩挲着女人的脸颊,粗糙的指腹蹭得她眉头轻皱,呢喃着避开他的手。
“陛下”
赵承渊被她这番猫儿似的动作勾得心痒难耐,摩挲在脸颊上的手不断下移,眼神中满是炙热的欲望。他用手在她细嫩的颈子上来回抚摸着,女人似被他闹得不耐烦,才懒懒地睁开眼,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水光流转,她握住男人作乱的手推回到他的心口。“陛下今日不上朝?”
赵承渊反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抵在心口。“是谁早上挽着朕的胳膊不让朕走?”
两人浓情蜜意间,却听门传来阉人尖细的嗓音。“陛下,太子殿下还在玄武殿”
赵承渊浓眉蹙起,昨夜中秋月圆之夜他本该和太子用膳的,只是贵妃称病他一时担心便来了未央宫,本以为赵玄等不到他会自己出宫回太子府,谁知那孩子竟在玄武殿枯坐了一夜。
他犹豫着要起身去玄武殿看看太子,一双手臂却恰到好处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太子殿下没了生母难免执拗些,陛下昨夜留宿臣妾处怕是太子殿下心中会不高兴。陛下现在去陪陪他也是应该的,只是陛下昨夜答应了臣妾今日早晨要陪容儿用早膳”
一边是政治联姻生下的长子,一边是心爱的贵妃与听话懂事的三皇子,赵承渊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后者。
“朕记得库房有把白玉扇子,拿去赏赐给太子,就说朕嘉奖他治理水患有功。”究竟是自己的长子,赵承渊虽不喜欢他母亲,但这个孩子却是少有的才干。
听见赵承渊如此吩咐,贵妃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在玄武殿枯坐一夜的太子赵玄等来的不是天子赵承渊,而是一把折扇。
“太子殿下,陛下为嘉奖您治水有功,特亲赐白玉扇子一把。”天子贴身内官将装着擅自的锦盒放到太子手中。
赵玄唇角扯出一丝笑意,起身躬身谢恩。“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