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胡同巷子,那人便彻底没了踪影。眼见天色愈发暗沉,江岁华一颗心也越揪越紧,胡同两侧爬满青苔,灰白的墙壁你斑驳脱落,荒凉破败叫人心底生寒。
“别藏了,如果不想被官兵抓走,就乖乖把东西还给我。”江岁华盯着眼前的死胡同,前段无路,只有一堆破旧的簸箕箩筐堆墙根。
她亲眼看见那小贼套逃进此处,若非飞天遁地的本事,是绝无可能逃脱的。
她声线压得极低,并不想引起他人注意。
她话音落下,胡同中仍如死一般寂静。
江岁华向前走了两步,她并不想与人起争执,她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方才站定,就见胡同左侧桂花树下猛地窜起一道人影,那人手里握着手臂粗细的木棍,胸口鼓鼓囊囊的,青灰色的穗子露出一角,显然藏得便是她的腰坠和钱袋。
瘦削的脸颊上满是脏污,可那双漆黑的眼珠子和并不高大的身形却昭示着这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少年而已。注意到江岁华的视线,少年忽然暴怒,扬着手举着木棍朝江岁华袭来。
江岁华猛地撤步回身,看着堪堪贴身而过的木棍,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少年出手狠辣,见一击不中,马上转身又狠狠一劈。
距离太近,眼见粗糙的木棍朝自己袭来,江岁华却无力躲闪。
她甚至能闻那股朝她而来的风带着木头糟朽腐烂的气味。
砰的一声巨响。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反倒是袭到面前的少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满树桂花落,无数的尘埃混合着芬芳的桂花在空气中扬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味道。
“姑娘没事吧?”
清冽儒雅的嗓音响起,男人一身暗色,灰色交领直裾外搭黑色错银丝的广袖袍,长发束起,笑意亲切有礼,只是狭长的眼眸与鼻梁上的一颗小痣,让这份亲近添了一丝阴狠与算计。
江岁华垂眸。“无事,多谢公子。”
男人上前,朝摔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墨黑的袖子扫在少年的胸前,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少年打了个哆嗦,乖乖地掏出怀里的东西,放在男人的掌心。
男人回到江岁华身前,将掌心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