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东北,小雪飘飞,那刺骨的寒冷仿佛能穿透层层衣物,直达骨髓。零下几十度的严寒,让每一寸空气都凝结着冰晶,呼出的气息瞬间化为白雾,消散在凛冽的寒风中。
在这样的天气里,谢大姐却带着一家六口人,踏上了前往朱墨家的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坚决,这也是她没有办法的事。家里的经济早已捉襟见肘,厂里的抚恤金早已如流水般逝去,连那定量的饭票也早已吃完。生活的重压如同这寒冷的天气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家里剩下的那点粮食,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支撑这个六口之家的温饱。于是,谢大姐只能厚着脸皮,带着家人来到朱墨家了。
“小豆豆,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呀?”朱妍放下手中的针线活,逗弄着刚睁开眼的小家伙。小豆豆那双好奇的大眼睛四处张望,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咯咯咯……”一阵阵欢声笑语在家中回荡,朱妍和小豆豆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谢大姐一家人来了。
“哎呀,谢大姐,你们来啦!快请进!”朱墨迎上前去,热情地招呼着。
一家人围坐在古朴的八仙桌旁,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几个白面馒头显得格外醒目,热腾腾的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几碟咸菜静静地躺在旁边。这样的早餐已是难得。能在这时期吃上白面馒头的人家并不多。
“谢大姐,别想太多了,来一起吃吧!”朱墨边吃边问道。
“好!好,一起吃。”
大丫是个细心的孩子,她看出娘眼角有泪花打转,便拉着弟弟妹妹们坐在一起,还不忘向朱墨道谢:“谢谢叔叔!”
她这一嗓子“叔叔”喊出来,简直像是平地起了一声惊雷,把在场的众人都给逗得前仰后合,差点没笑出眼泪来。就连朱墨自己,也是哭笑不得,心里头那个五味杂陈啊——他心想,自己这年纪,跟她比起来,也不过是大了那么一丢丢,顶多算是个“大哥哥”的级别,怎么就被她给硬生生地抬升成了“叔叔”呢?
“那个,大丫啊!以后叫我哥就行。啊!”
“那你不是叫我娘叫姐吗?”
几个孩子静静地吃着饭,偶尔抬头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