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薛瑜更踏入殿中,脚步一顿,微微弯腰,伸出手捂住泛疼的腰侧,一股黏稠的血迹涌出,沾满了他的手掌。
“侯爷!”他身后跟着的亲卫瞧见他的状态,心一惊,急忙上前扶住他。
亲卫扶着薛瑜坐下,他脸色略显苍白,身子微微蜷缩在太师椅中。一只手放在扶手上,紧紧抓住,因用力过度,手背上青筋暴起,额角渗出的汗顺着硬朗的下颌线滑下,滴在手背上,溅起浅浅一圈涟漪。
“侯爷,属下去找军医。”
“回来。”薛瑜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地叫住亲卫。
他缓缓坐直身子,放下捂住腰侧的手,浅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薛瑜忍住腰部传来的剧痛,微微垂眸,看着身上的伤口,舔了舔干涸的嘴皮,声音略显沙哑。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镇国将军伤势尚未痊愈,我若传出身受重伤的消息,岂不是会令那南越看轻我大历,动摇我军军心。”
“但侯爷,太医说您不能再……”那亲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薛瑜一个犀利的眼神打断。他默默垂下头,不敢再说剩下的话。
霎时间,营帐中只余薛瑜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他才逐渐从疼痛中缓过神,微微抬眸,看着垂立在一旁的亲卫。
“你跟着我已有数十年,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敢说。”他缓缓闭眼,吩咐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待亲卫退出营帐后,薛瑜才缓缓吐出郁结胸腔里的浊气。
他垂下眸,看着腰侧的伤口,脱下身上沉重的甲胄,伸出手撕开腰部的衣物,露出里面的伤口。
健硕的腰侧有一条狰狞的刀伤,从后腰蔓延至前方。伤口处翻滚着模糊的血肉,殷红的鲜血不断涌出,浸湿了他那一片的衣衫,宛如一块破布黏在伤口处。
他弯下腰,拔出藏匿于靴筒里的匕首,轻轻放在烛火上熏烤片刻后,卷起放置桌案上的纱布,咬在口中。
薛瑜握紧手中的匕首,用力划开腰部的伤口,额角青筋猛然凸起,大颗的汗珠滑下,滴在唇齿间的纱布上,身子止不住地轻颤。
“。”随着铁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