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赢祺形单影只的身影映在窗纱上,面前的桌案上只摆着一盘散乱的棋局和几张寥寥几笔的字条。
赢祺黑眸中翻滚着难言的情绪,泛白的手指紧紧攥着新到的字条,在他身侧的鸟架上,停留着通体雪白的信鸽。
“一群废物!连个将军都拿不下。”
他松开手,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字条泄力躺在桌案上。他伸出手,轻轻揉着泛疼的额角,凝重的神色匿于烛火之下,掩住他眸中充斥的浓烈杀意。
借着殿内摇曳的烛火,那张字条上的字,依稀可辨。
“南越大军与大历大军交锋,南越被镇国将军击退。”
自上次拓跋晖重伤裴靖川后,南越和大历交锋,南越再未占到任何便宜。
裴靖川虽身受重伤,但也不知因何缘故,之后的每一次战役,他像是毫无畏惧一般,直接杀入敌阵,单凭个人撕裂南越的进攻。
南越战力虽猛,但也经不起裴靖川这般不要命地打法,搞得南越大军军心涣散,都有些畏惧裴靖川。
赢祺眼神微沉地靠在椅后,眸色涌动着犹豫之色,曲起的手指轻轻叩击手侧的扶手,跳动的烛火摇曳在黑眸中,衬得他眉眼更显阴沉。
他眼眸微垂,看着那张字条后面歪歪斜斜的大历字体,显然一看便知,这是不熟悉大历官话之人所写。
“尊,王子殿下,为了大历和南越,你需想办法。”
赢祺敲击扶手的手微顿,缓缓坐正身子,手尖轻轻点着这张字条,暗自思忖着。
良久,他缓缓停下敲击的手,深沉的眸色中犹豫之色退却,阴沉地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响起。
“按之前计划行事。”
“是。”
蓦然,殿中烛火轻闪,一道匿于殿内的黑色身影裹挟着清冷声线响起。
“去办吧。”
“是,殿下。”
霎时,那道刚出现的身影,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连带着殿内那颤颤巍巍的烛火也被劲风带灭,空旷的大殿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
本殿,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