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深宫凌辱,已经磨去了他作为皇子的骄傲,他不敢反抗地跪在大殿内。
沅莲站在一侧,眼神并未放在赢溯身上。二人一时无言,偌大的宫殿内,一时之间,就只有他们清浅的呼吸声。
……
赢溯不知自己跪了许久,但刺骨的寒意从慈宁宫的玉砖直逼上他的感官,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脸上更是苍白一片。
就在他以为自己坚持不住时,内殿蓦然传来一阵掀起帘幕的声响。
赢溯微微直了直自己弯曲的身子,眼神微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攥着。细看,他的身子正害怕地发抖。
他知晓皇祖母的脾性,若是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他恐怕还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一想到那些惩罚,赢溯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随着薛清宁缓步走进正殿,昏暗的大殿里也逐渐点上了烛火。她扶着沅莲的手,缓缓走到正殿中央,眼神微冷地看着殿中笔直跪着的赢溯。
“哼,不过才跪了半个时辰。”薛清宁端坐在高位,漠然的眼神中尽是对赢溯的厌恶。
赢溯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他微微收紧放在膝上的手,头埋得更深,嘴唇蠕动了一下,但不得她的命令,不敢随意言语。
薛清宁接过沅莲递来的热茶,轻轻呷了一口,放下,又睨了一眼赢溯,淡淡开口道,“行了,起来吧。”
“谢皇祖母。”赢溯听令,缓缓起身,但因跪得时间太长,他身子虚弱,起来稍显困难。
他起身后,垂着头,乖巧地立在殿中。他心中清楚,今夜的惩罚还不止如此。
“哀家不是和你说过,宴会结束后,就回慈宁宫。为何这般晚才回来?你去了哪里?”薛清宁看不惯他身为一介皇子,身上这怯弱的气质,眉间尽是厌恶。
“回禀皇祖母,孙儿遇到了太子哥哥,孙儿很久不见他,想他了,便去太子哥哥宫中坐了会儿。”
赢溯知晓太后一向不喜自己与赢衡交往,今夜他本就违反了太后的命令,又去了东宫,定会招致她的不满。但他也知道自己身边有太后的眼线,更何况她又亲派沅莲前来,这时候撒谎也毫无意义。
薛清宁闻言,眸色稍冷,眸光中射出锐利的光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