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皇宫,霜栖殿。
赢溯坐于高位,听着朝堂上发生的事,微寒的眼神里冰山消融,化作一汪春水,柔波荡漾在黑眸中。
“呵,还真不愧是我的太子哥哥啊。”
“主子,太子如今的声望越来越高,我们需不需要出手?”立在他身旁的溟狼,眉宇紧蹙,向他请示道。
赢溯微冷的视线射向溟狼,手指轻叩扶手,“怎么?你是在教本殿做事吗?”
溟狼伺候他多年,自然知晓他是不悦了,但他并未有惧怕之色,只是半跪在他脚边,垂首回应。
“属下不敢。属下知道主子对太子怀有感激之心,但还望主子想想姑姑,想想我们的大计。”
溟狼自幼跟在他身边,看惯了他幼年时的所有狼狈,他心中自然也是疼惜。若可能,他也不愿意去逼赢溯做他不愿之事。
但,这座吃人的皇宫,他不去争的话,就只能被夺。
更何况,他想起了前几日干娘语重心长的话,他不能再任由主子这般下去了。
溟狼想起他对太子那反常的感情,眸色微沉。不管是不是他多心,他都必须将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之中。
闻言,赢溯眼神蓦然变得凛冽,周身凝结出迫人的气势,看向跪在脚边的溟狼,不语。
殿中伺候的两位七宿皆感知到赢溯心中压抑的怒火,身躯纷纷一抖,垂首半跪于地,
“溟狼,莫不是真以为有姨母护着,你就能肆无忌惮了?”
“属下不敢。”
赢溯看着他微垂的头,眼底深处涌动着暴戾的杀意。伸出手,动作看似轻柔地捏住他的下颌,看只有被他捏住下颚的溟狼才知道他手下的力气有多重。
溟狼忍住下颌传来的痛觉,微微抬眸,与他那双充斥着狠厉的眼眸对视。
“不敢?本殿看你敢得很。莫不是真以为本殿不敢杀你?”
他感知到赢溯周身凝结的怒意,抿唇不敢言语,但眼神却并未退却。
看着他眼中毫不退却的坚毅,赢溯眼中的杀意更凝实了几分。他心中自然知晓他身上背负的责任,也明白要坐上那个位置,太子哥哥是他最大的威胁。
但,那是他的太子哥哥,他又怎么舍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