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为了这所谓的皇权,您不惜嫁给了父皇,深宫囚锁了您一生。而您为了巩固这皇权,不惜威胁儿臣,迫使儿臣与挚友反目,甚至害死了儿臣和挚友一生挚爱。”
赢承珏微微压着胸腔里的怒火,微微抬眸,直视着对面的薛清宁,压低声音,“母后,这皇权害死了多少人,您还能数清吗?”
“放肆!”
薛清宁被自家儿子这般看着,她心头也涌上一股怒火,站起身,猛然拍响桌案。热茶咣当一声,砸在桌案上,茶盏中的热茶溅出,而慈宁宫中伺候的宫人皆惶恐地跪了一地,头深深埋着,屏气凝息。
“哀家这般做皆是为了你!历史上,权臣当道,迫杀皇帝的史实不在少数。你为皇室之人,难道还不清楚这样的隐患一旦爆发,会对你的皇位造成什么后果!你以为仅凭你那同窗之谊,就能令整个将军府对你俯首称臣,简直痴人说梦!”薛清宁将手中的佛珠放在桌案上,眸中尽是嘲讽。
“母后,我知您谋略过人,但儿臣并非幼年稚童,朕有明辨是非的能力。”面对薛清宁的咄咄逼人,赢承珏微微垂眸,并未有过激的举动。
薛清宁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压住胸腔的怒火,缓缓坐下,但声音仍然冷漠,“皇帝,哀家知道您心中怨哀家。淳仪皇后薨世后,您一直认为是哀家做局。”
叶翎月薨世,一直是赢承珏心中的痛,他心里明白,在这座深宫,过盛的皇宠,会成为罪恶的催化剂。但他那时,过于自负,认为他能保护好挚爱,却不曾想,深宫还是将她拉入黑暗,吞噬掉了她的生命。
赢承珏心中其实有怀疑的人选,当年暗查这件事,却并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
他眸色微沉,紧握的大手缓缓张开,抬起头,直视着薛清宁,帝王的威仪逐渐弥漫在整座慈宁宫,冷声问道,“母后,月儿这件事,真的与您无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