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你个白眼狼畜牲!和你那水性杨花的母亲一样不知好歹!竟敢偷你老子的钱!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白眼狼,就当杀了条狗!”
崔东函没有反抗,彼时瘦弱的他也反抗不了作为成年人的父亲。
他只是用那双自始至终无波无澜的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酒鬼父亲,没有痛也没有恨,却诡异至极。
早就醉得不清醒的酒鬼父亲被气昏了头脑,没有看见这个眼神。
如果看见了,或许他欺软怕硬的性子会让他有所忌惮,会骂崔东函是个冷心冷肺的狼崽子。
打到最后,他的酒鬼父亲向后一栽,又累又晕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崔东函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看都没看他一眼,独自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家里。
那也是第一次,被重男轻女的父母赶出家门的原主,正面撞上崔东函。
可惜两人的故事不是救赎,因为他们都身在地狱里,谁也救不了谁。
原主怯懦自卑,崔东函冷漠疏离,两人偶尔打个照面,都是原主怯怯的笑。
后来关系似乎破冰了一点点的时候,原主会在崔东函又被打到半死的时候,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从家里偷药出来给崔东函,但从来没有得到过崔东函的一句谢谢。
余惜踩过黑黝黝的水坑,快速穿过小巷,从各种打量淫邪的目光中走过,最后进入一扇年久失修的铁门。
楼梯间一片漆黑,连灯都没有,余惜只能贴着墙角爬到三楼,还要防备可能待在某个角落随时跳出来的强奸犯或者强盗。
原主有好几次都差点儿被侵犯,是她激烈的尖叫惊动了她的家人,她才获救。
不是因为家人多看重她,只是想帮她留着处子之身,等长大一些后把她卖个好价钱,一家人就此换到方便弟弟上学的学区房。
原主隐约看破了这一点,但她也不敢拆穿,因为她确实需要他们的“保护”,心里打算着高考考上好大学,彻底从这个家里逃出去。
只是,无论是家里,还是学校,都是她无法逃脱的地狱。
余惜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家门口,没有遇到意外。
敲门前,她看了一眼隔壁大开着门的房子,里面有微弱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