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前夜,余惜是在梁浮生赐下的宅子里睡的。
第二天,余惜一早就被月盈拉了起来,她同喜婆为余惜穿上嫁衣,梳好妆发,考虑到余惜的身体,嫁衣都是用最轻便柔软的材料缝制,妆发更是费劲了心思简约,却叫人一眼看去不显普通。
余惜挪着莲步被扶着迈出大门,韩无寂早就穿着喜服等在门外。
瑞凤眼情波流转,身姿舒朗若白杨,叫人移不开眼睛。
“小惜。”
韩无寂将人接过去。
余惜小小的声音从盖头里传出来:“表哥。”
“嗯。”韩无寂专注地看着她的动作,说:“我来牵着你。”
到了轿子前,余惜低呼一声,被韩无寂抱上了喜轿。
迎亲的队伍就这样一路吹吹打打到了侯府正门口。
而陆怀衣就站在不远处的石狮后面,身着布衣,虽是棉制,比不得做世子夫人时的丝绸,陆怀衣却站得笔直,眼神清亮。
望着那对新人,眼底无波无澜。
余惜,她没有骗她。
自她与韩无寂和离后,丞相府便来信和她断绝关系,自此她成为真正的独行者。
余惜暗中来见她,好似随口问,询问她之后的去向。
陆怀衣当时不想理她,但最后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败在了她的眼神中,真就坐了下来,心平气和地和她聊了起来。
聊到最后,她深深觉得余惜的才智和心性不亚于她认识过的任何一个人杰,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余惜这种淡到仿佛随时能出家的心态,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闺阁女子的见识。
陆怀衣罕见地感到羞愧,因为她来自发达的文明国家,却在心性方面远逊了余惜一筹。
是的,她根本不知道余惜不是什么纯古人,而余惜也滴水不漏地将自己的身份藏好。
陆怀衣的专业是会计学,她告诉余惜自己想经商,余惜欣然同意。
余惜被封为乐安郡主后,除了被赐下的府邸,自然还有附带的赏赐。
金银财宝、商铺房屋,都有数可用。
所以余惜给陆怀衣的选择就是,让她替自己打理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