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布置在老宅的正厅。
眼下已经有不少来往的宾客前来吊唁,每个人脸上都表现出沉重的悲痛。
秦阮排在后边,到她跪下去上了柱香。
睁眼起身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摔下去,幸得曲时眼疾手快把她一边胳膊搀扶住。
瞧了瞧她脸:“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裴政之也是被她这一惊:“没事吧?”
秦阮心里堵得慌,胃里的酸水在翻滚,她努力的睁了睁眼醒醒神,待身姿稍微站正了,胸口处的堵塞劲才稍有缓和:“没什么事,估计是刚才跪得有点久,起来头晕。”
曲时搀着她坐好。
“他人还在楼上商量事,估计这会儿下不来。”
“孙秘书呢?”
裴政之应话:“她回去了。”
蒋在文在赶来京北的路上。
屋子里最亲的人便是蒋厅南跟林悦,一个亲孙,一个亲媳妇。
林悦眼圈敛着几分红润,抿了抿眼角的潮湿。
“嫂子,节哀。”
旁亲的妯娌给她递纸巾,林悦接过来,牵强的勾起嘴角:“爸早上还跟我说想吃饺子,我刚转个身回蒋宅……人就没了。”
对方拍拍她胳膊,示作安抚:“二伯年纪也到了,这是寿终正寝,你放宽点心,别为难自己啊。”
女人坐在一边,几个男人坐在另一边。
男人那边是蒋厅南在主持大局。
林悦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旁侧的几个比她年长些的嫂子,其中有人开腔说话:“阿悦,老爷子近来有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话?”
人都走了。
即便是蒋秉山有所交代,林悦也是万万不能张口就说。
隔墙有耳,总会把话给传出去。
她说:“爸走得急,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二伯这产业做得这么大,在文港城又有家,这么多年他鲜少关心你跟阿南这头,说不准心里早就惦记着家里这些事了,于里于外,你自己个可得好好掂量守着些。”
一群人里,难分谁是逢场作戏,谁是肺腑之言。
林悦堪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