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又把身子蜷回宽椅里,继续说道:“老大是个心思深的,也是个胆子大的。如此心性,放到正途是有番作为的,可偏偏唉!终归是造化弄人吧!”
“侯爷莫要这样说!没人能选了父母,大老爷若是个知恩懂礼的,自然不会那样行事!侯爷作为父亲,已经仁至义尽,做到了最好!”老管家依旧一句一句地劝着。
“我清楚这些,只亲手处置了他们,我心里终归是不忍、不好受的!”老侯爷深深地叹息。
“大老爷如何,奴才不说了;大爷被大老爷教唆,只一门心思贪墨,老奴不觉侯爷处置有何不妥;二爷但凡心思清正,哪里会有今日的祸端!侯爷心里都是有数的!老奴觉得,侯爷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侯府、为荀氏一族、为天下苍生,没有丝毫过错!”老管家语气笃定,仿若判官。
“你这老货!你眼里,我哪有不好!”有笑意从老侯爷眼里一闪而过,不过转瞬,就没了踪影。
老侯爷继续道:“我也知老大爷俩若不处置,如何对得起因他们的贪念而惨死的黎明百姓?我不是后悔处置了他们,原本老大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又拉着晔哥儿贪墨太过,我才下了狠心;如今得了那本账册,我哪里还会后悔当初的狠心?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只我没想到,斐哥儿与他父亲、他大哥一样不成气候,连媳妇那一点儿嫁妆都动了心思!如此龌龊、恶毒,哪里配做我荀氏子孙!”
“所以,侯爷的处置很是得宜!荀氏祖先都在天上看着,让他们到祖先面前磕头认错才好!”老管家缓缓站起,朝半空恭敬地拱手作揖。
“你坐吧!”老侯爷伸手搭了老管家的手臂,又让他坐回椅子上,继续絮絮叨叨着:“今儿个出了斐哥儿这事儿,我一时难受罢了。唉,想想,终归是我没能好好教导他们!”
“侯爷不能这样说。老奴看四爷、五爷就是不错的孩子。”老管家安慰着。
“赵氏是个心思正且有手段的,有这样的媳妇看着,翊哥儿我倒没什么可担心的;璋哥儿那里么,唉,孟氏刻板了些,夫妻情分一般,又有周氏那么个母亲,究竟如何还得再看。”老侯爷语气里有深深的疲惫。“当年若我能狠心些,不趟那趟浑水,后来如果不被珍果,哦,不是,是小桃那丫头算计,如何会有老大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