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谋而合又如何?”郑姨娘将针别到没缝好的衣衫一角,随手放到了一旁的竹篮里。“要我说,算计来算计去,只会一场空。”
“姐姐为什么这么说?那位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蒋姨娘身子朝郑姨娘凑了凑。
“不吃亏?”郑姨娘轻叹:“对着我们自然不会吃亏。”
“也对!”蒋姨娘忽然有点意兴阑珊。“三太太和那五奶奶都不是善茬。也就我们这些奴婢……唉!”
“可别叹气了!”郑姨娘轻拍了下蒋姨娘放在小几上的手。“主子斗法,能不牵连到我们就是万幸。哪个主子我们都得罪不起。这府里的日子,虽然一眼望得到头,可能平平安安走到头的,也不容易!”
蒋姨娘拿起几上的剪刀去剪灯芯,觉得那灯芯晃眼得厉害。
隔了几日,晴儿、荟春去花园里摘冬菊,遇到了要去盥洗房的紫琯。本来彼此都不熟悉,点头就擦身而过。可紫琯不知踩到了什么,脚下一绊,手里整篮的衣物散落一地。晴儿和荟春急忙帮着捡,紫琯自是千恩万谢,说姨娘一直在给二小姐家的少爷做针线,自己时常陪着主子熬到很晚,所以没有睡好,头晕目眩,这才摔跤,以后一定注意之类的话。
晴儿、荟春回了漻园,和赵荑说起了紫琯的话。赵荑只哦了声,没有任何其他反应。晴儿和荟春彼此对望,又看着赵荑,欲言又止。赵荑看两人眼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想说什么?可别这副模样!”
“奶奶,那二太太说谎!”晴儿气鼓鼓地说。“谁做衣服有什么关系?姨娘做就说姨娘做,婢女做就说婢女做,这也犯得上编瞎话!”
“这样的瞎话多了,哪里值得生气!”赵荑摇头。晴儿从小在庄子上,受父母兄长疼爱;荟春在庵堂长大,有师太尽心照顾,都是单纯环境中长大的淳朴心性,哪里见过那么多弯弯绕绕?
“可事关乔儿少爷生死,二太太说谎就不对了!”荟春比晴儿敏锐,一句说到了重点。
“所以啊,说谎有了目的,就不是单纯的谎言了。”赵荑放下手里的书,赞赏地看着荟春。
“那二太太的目的是什么?”晴儿满脸迷茫。
“目的么?自是有她要遮掩的事和人。”赵荑眼里有凌厉滑过。那日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