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朝食,赵荑遣了清浅,出府去见五爷安排好传递消息的人。
赵荑在荀翊离府时候约定好,正常的信件通过驿站传递,私密的消息则通过侗屏门的暗桩递出。二太太孙氏、三太太周氏那里磨刀霍霍,两人需要尽快将搜集到的消息互通,又需要避开孙氏、周氏的爪牙,以免如当日赵荑在庄子上一般,无法得知京里消息,也无法向京里捬义侯府和靖平公府求助。原本消息都是清浅拿给清泽,再由清泽联系荀翊留的人手,但清泽这几日连着去京郊庄子查看淳儿情况,分身乏术,赵荑索性让清浅直接出府去约定好的澜渟酒肆交换消息。一则消息隐秘,赵荑不放心经他人手;二则酒肆是赵荑的陪嫁铺子,倒不用担心清浅吃什么亏。
清浅脱下府里婢女的制式衣裙,换了湘色的袄子搭着昏黄色半臂,再配条茶色长裙,只在头上插了两根银簪,和市井普通人家的姑娘没有不同。不过,她还是有些紧张。虽然依五奶奶的说法,她去奶奶的陪嫁铺子查看,理由合理,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出了侯府角门后,留意观察身后,确认无人跟随,才径直往澜渟酒肆而去。
酒肆鱼龙混杂,清浅早得了赵荑吩咐,没走酒肆正门,而是从后门直接进了后院。酒肆掌柜识得清浅,也事先得了清泽传话,待见了清浅,并不多言,直接把她带到后院的一间厅堂,自去忙碌了。约定时间是巳时中,清浅来的早,索性站到厅堂门口,听着前面酒肆传来的琴音袅袅、婉转低唱。每个酒肆为了招揽顾客,都会请了琴师与歌姬常驻。酒入口,乐入耳,酒乐相合同入心,大抵这就是俗人的快乐。清浅极少有无事听曲的时候,一时竟入了神。直到一曲终了,酒肆里传来高声喝彩,她才如梦初醒般。她转身,被两步外与她一样静静立在廊下的人惊了一下。她咬住舌尖的惊呼,蹙眉看向对方,瞬间,又收了不悦的表情,福身一礼:“原来是吴大哥,清浅无礼了!”
正是侗屏门的吴石,他的同门姚胡护了五爷去往溧阳祖宅,他被留下为五爷、五奶奶传递消息。当日清浅险些从怀恩庵的台阶上摔下来,正是他出手接住了她。
吴石双手微微抱拳,算是还了清浅的礼。他剑眉微挑,扫了一眼清浅的衣着,含笑道:“清浅姑娘很是小心!”
“主子事大,清浅不敢稍有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