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荑醒来时,马车正摇晃着缓缓走在宽阔的官道上。问了时辰,居然已是申时。
“我睡了这么久?”赵荑诧异地问守在一旁的清浅。
“奶奶是真的累着了。您饿了吧,午间过集市时候,五爷专门让清波几个每个摊位搜罗,倒是找了些可口的当地小食。”说着,她从一旁的小几上端了托盘给赵荑看。“您看着哪个想吃就先将就一口,奴婢听赵沐叔说晚些能到罗堡镇,您到时候再好好进些热食。”
“五爷呢?”赵荑捡了一个点缀着红豆的微黄糕点咬了一口。嗯,还不错,微甜的红豆混合着豆面香,虽然没了温热,但依旧绵软中带着筋道。
“五爷怕扰了您好睡,一直和赵濯叔他们一起骑马。”清浅递过茶盏,又捧了漱盂,赵荑就着手,漱了口。
“他的伤怎么骑马?”赵荑拧眉。
“奶奶没觉得车行得很慢么?”清浅抿嘴轻笑。“五爷怕您颠簸,这一路可是反复叮嘱要慢慢走的。这样的速度五爷骑马想来也是无碍的。”
“哦,那就好。”赵荑假装没有听到前半句,接过清浅倒好的热茶,低头啜着,掩住翘起的嘴角。任何人得了关心和在乎总是开心的,何况她自小独立生活,偶得的关心或只流于言辞,或掺杂太多利益,如此细致入微的顾及与关切让她心生欢喜。
到达罗堡镇是酉时末,天已经黑了下来。镇上有两家不大的客栈。赵荑一行人数众多,两家客栈都住不下。荀翊遣人和其中名唤宜都的客栈掌柜商量,确定住了进去。这家客栈多几间大的房间,院子也比另一家敞阔。床铺不够,一众从属可以在房间里打地铺,总好过露宿在外。
赵荑盥洗完斜倚在床头时,荀翊才安排好一切进了房间。赵荑到此刻才意识到荀翊是要和她住在一处的。她自觉没什么不适,毕竟她以前也常和男同学一起探险、一起露营。遇到极端情况,她们几个女生男生挤到一处过夜的情况也是有的。不过多个室友而已,她一直这样想。直到荀翊盥洗之后躺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侧过身子看着她时,她才忽然生出异样的感觉来。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她有点慌乱地摸摸脸,趁机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没有!就觉得娘子更美了!”荀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