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弃了清溪,她就得知道更多。
清澜张张口,翻涌的情绪难以抑制。她看似与清溪交好,也几乎日日相对,但她了解清溪什么呢?
“奴婢进了奶奶院子才识得清溪,知道她从小被卖进府里,进奶奶院子前是账房的茶水婢子。她干娘韩妈妈是伺候老侯爷的老人儿,清溪应是走韩妈妈的门路来了奶奶这里。毕竟,府里下人都知道奶奶从不责打下人,还常有打赏,但凡有些门路的都希望进奶奶院子。”许是为了压下惶乱的情绪,清澜的语速极快:\"清溪比奴婢小三岁,又嘴甜讨喜,时常姐姐、姐姐地叫,奴婢就多照顾些,关系处得很是不错。彼此有事情,也会央了对方帮忙。如果说清溪有什么特别,奴婢还真说不上来,就是——”清澜语气微凝,有些迟疑地说:“下雨那日,奴婢因从房里出来的晚,是看见清溪从奶奶房里溜出往院子外去的。奴婢觉得,觉得明明是清溪,可又不像。”忆起熟悉的事儿,她的神色少了些刚刚的惶恐。
“不是清溪?”赵荑蹙眉。
“是清溪!”清澜反驳:“但又不像。怎么说呢?奴婢知是清溪,可她动作太敏捷,不像平日的清溪。”她犹疑着说。
“动作敏捷?”赵荑重复着。
“嗯,对!动作敏捷,像是,像是赵濯叔那样的奔跑!”
清溪有功夫在身?赵荑坐直身子。
赵荑回想那夜大雨滂沱中微微晃动的床幔,不错,在那么近的距离,能躲进床下还没有被她察觉,没有被进屋的清湄和门外功夫极好的赵濯发现,除了雨声喧嚣的遮掩,那人的确需要极快的反应和敏捷的身手。
一个小丫头,有不弱的武艺,怎会全无来历。还是低估了清溪,赵荑心下默念。
父亲说过:不要低估每一个看似最为普通不过的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副普通面孔后藏了什么,而也正是这看似最为普通的人,会在关键时候给人最出其不意的一击。
“清溪是被家人卖进府里的?”赵荑收回思绪再问。
“是。清溪和奴婢说过,她家是庄上佃户,她爹原跟在李庄头身边,很得倚仗,可后来身子不好,家里日子逐渐难过。她爹不想养个赔钱货,就求了李庄头要卖了清溪。当时李庄头正要往府里送账册,知道府里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