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袁书墨一板一眼,不容置疑地说,声音冷如寒冰。
蒋德泉只得吩咐备马车,一行人冒着大雨向城外走去。路上,袁书墨注意到蒋德泉不时与身旁的师爷交换眼色,神情间透着一丝慌乱与不安。他心中疑窦丛生,暗自警惕。
到了厚垚陂,几根歪歪斜斜的定点木桩插在泥水里,连个像样的地基都还没有修建出来,仿佛在嘲笑着朝廷的百万两银元。
冒雨搬运修筑材料的民夫好奇地看着这一行穿的衣冠楚楚的官员。
“这就是修了一个月的陂坝?”袁书墨冷冷地问,目光如刀,直刺蒋德泉。
蒋德泉擦着汗,声音有些发颤:“大人明鉴,实在是连降大雨,工程难以开展”
“一百万两,就修成这样?”李墨转身盯着赵德全,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34;账册何在?&34;
“账册账册在府衙。”蒋德泉结结巴巴地说,额头的冷汗愈发密集。
袁书墨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回到府衙,他立即命人取来账册。翻开一看,账目倒是做得漂亮,每一笔支出都清清楚楚,仿佛天衣无缝。可袁书墨早年在户部任职,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这些账目有问题,做的太漂亮了。
“来人。”袁书墨唤来王毅,低声吩咐,“去查查这些材料供应商的底细,尤其是那些高价石料的来源。”
夜深人静,袁书墨独自在房中翻阅账册。窗外雨声渐大,仿佛在为他敲响警钟。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账目看似完美,却经不起推敲。比如同一批石料,价格竟比市价高出三倍有余,显然有人从中渔利。
随后几日,袁书墨亲自前往厚垚陂监工。这日,他坐在临时搭建的简易营帐内,神色凝重地翻阅着监工小吏递来的上一月长工征用辞退情况记录。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手中的册子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厉声质问道:“为何人员变动如此频繁,反复无常之人竟有这么多?”
那监工小吏赶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言辞恳切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辞退的这些人皆是冲着巨额工钱而来,他们平日里好吃懒做,在工地上惯会浑水摸鱼,敷衍了事。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