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将她的棺椁抬出去埋了,晚些时候我还要进宫面圣汇报恒王被刺杀一案。”
“到时候自会去礼部报备,再向陛下解释。”
她就这样看着裴澈走到灵堂中,面无表情地为宋氏上了香,又烧了冥纸,然后站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
颜蓁望着他的背影:“那,丁忧呢?”
裴澈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仕途,若是丁忧去了官职,将来又如何是好
裴澈笑道:“五日前,礼部的几位大人呈上了去除丁忧礼制的奏折,陛下允了。”
“更何况,恒王遇刺一案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作为主审人之一,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甩手离开?”
颜蓁第一反应是,这一切裴澈早有预谋。
按照裴澈的意思,宋氏的葬礼简直是史无前例的简便,几乎是直接把人抬到山上埋了,甚至没有请人做法事。
宋氏死后,菊香院的情况并未好多少。
孙氏母子依然缠着裴荣盛,逼着他给个承诺。两个新姨娘也逐渐对裴荣盛怨恨起来。
裴荣盛不胜其烦,每日下职后就算进不去那两个姨娘的房门,也不愿踏足过孙姨娘的房门。
孙姨娘倚靠在门框上,望着被裴荣盛关上的那扇房门,以及很快熄灭的烛火,终于心死了。
那关的不是房门,而是孙姨娘的心门。
翌日一早,趁着裴荣盛上朝还未回来,孙姨娘便来到容华院门口求见。
颜蓁料到她会来,同她面对面坐着时,一再确认:“决定好了?”
孙姨娘苦笑着:“妾身一时荒唐做他外室十多年,到头来一场空,再不走只怕还要搭上妾身的后半辈子了。”
颜蓁点了点头,抬手从紫芙的手里接过两个荷包,轻轻推到孙姨娘手边。
“这两个荷包,一个装着银票,一个装着碎银。应该够你们母子一辈子生活无忧了。”
孙氏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收下了。
“夫人是个好人,将来必定会得好报的。”
她起身行礼,满眼真切:“等明日凑过夫人天工楼开业的热闹后,妾身就带着轩儿离开了。”
“愿夫人一世无病无灾、事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