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越来越寒冷,但是菊香院的热闹却是一浪高过一浪。
不是裴荣盛被病弱的宋氏强行留在床边伺候,就是裴荣盛被孙氏母子各种哀嚎要说法。
就连那两个新纳的妾室,都开始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想伺候裴荣盛这个糟老头了。
加之耿氏一天能串五回门,说话夹枪带棒的,攻击性极强,也让越发病重的宋氏每每都怒火攻心,偏偏自己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生生熬着。
饶是她很努力地熬,也才将将熬了十天而已。
在第十天的时候,宋氏终于病死了。
或者说,被菊香院的乌烟瘴气气死了。
耿氏跑来报信的时候,颜蓁甚至难以置信:“就这么病死了?”
她确实没有想到,一向要强的宋氏竟然就这样病死了。
耿氏朝着她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没办法,大嫂病的实在重。”
于是颜蓁火速让人准备了灵堂。
几天未归的裴澈回来时,颜蓁都已经让耿氏全权负责着将灵堂搭建起来了。
宋氏再如何,那都是在陛下和百官面前过了明路的裴澈的生母,该有的面子功夫是一件都不能少。
裴府上下都挂了白布,穿了孝服。
一身红色官袍的裴澈站在院中,显得格格不入。
颜蓁站在廊下,朝着他走去,“抱歉,我不知道她会”
“你何须自责,这是她应得的下场。”裴澈眸色淡淡打断她的话,“她手上沾染的人命,何止三两条?没有被抓到官府去,已经算得她幸运了。”
“你你打算怎么办她的后事?”现在人都死了,她总得问问裴澈的意思。
看看他是否会看在宋氏已经不在的份上,给足她体面。
“一切从简。”
说着,他终于愿意抬起眼皮往临时搭建起来的灵堂上的棺椁看了一眼,可是眼底没有半分伤怀。
颜蓁摇摇头:“陛下注重仁孝,若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怕会落人口舌。”
“再说了,马上就会有人登门吊唁,我总得守在灵堂上才”
“不必如此麻烦。”
裴澈抬手为她将发髻间的一片枯叶子取下:“午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