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眷娘子特意为贵客酿的!很好喝的!尝尝这美酒!不会后悔的!”
“尝尝这美酒!”
“尝尝这美酒!”
……
众人音色不同,语调却出奇一致,同样的内容纷纷杂杂响起,铺天盖地向陆泽舟砸过来,平添一份诡异。
无数黑洞洞的目光对着自己,陆泽舟身体一僵,冷汗自背后冒出来,毛骨悚然。
方才这些东西活泼生动,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些不是“人”。
“眷娘子。”苏青蝉端起桌上的酒杯,低头闻了闻,“酒是美酒,可他酒精过敏,喝不了酒,怕是要扫大家的兴了。”
她直视着眷娘子,将茶杯端起,向眷娘子的方向递了递:“以茶代酒,如何?”
递茶之间,茶汤摇荡,溅出几滴水珠。
宾客目光仍是空洞,却向一旁避了避,动作细微,却没有逃过苏青蝉的眼睛。
眷娘子闻言,面上重新挂上笑容,对“酒精过敏”这样的现代词汇毫无反应。
其他宾客也转过头去,宴会再度恢复成一片祥和。
“喝酒伤身,既然如此,公子便不必喝了,不过奴家并未准备其他饮品,只能让公子喝茶,真是招待不周了,为表歉意……”眷娘子微微一笑,慵懒地抬起手指,蔻丹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你,去服侍这位公子。”
眷娘子手指指向一位舞女,那舞女福了福身,应道:“是。”
舞女扭着腰,风姿绰约,向陆泽舟走来。
“公子。”舞女跪坐在陆泽舟身旁,为他斟了一杯茶,将杯沿抵到他唇边,“公子,请喝茶。”
陆泽舟轻咳一声,沉声道:“不用,你放在桌子上,我自己会倒。”
“这怎么能行呢?奴家过来就是侍奉您的,还请公子不要羞赧。”舞女再度举起茶杯,向他递过来。
陆泽舟望向苏青蝉,她微不可见地略微点点头。
此茶没有问题,可喝。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强硬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好了,我已经喝过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舞女不依不饶,从桌上拈起一颗李子,喂到陆泽舟唇边:“公子再吃颗李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