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须得趁早与沈庭川解除婚约,与沈家人划清界限才好。

    念及此处,宋窈窈不由得看向了沈蕴之。

    “怎么?”

    宋窈窈微微摇头。

    沈蕴之见宋窈窈神情郁郁,不愿多言,他嘴唇紧抿,眉头微皱,只道,“既如此,你好生歇息,若有不适,便唤我。”

    沈蕴之话毕,便在宋窈窈厢房的外间,待了下来。

    ……

    次日,八月十五,中秋佳宴之期。

    宋窈窈醒来时,沈庭川已然离去。

    她强忍着伤痛,唤来秋霜,令秋霜将她扶起,端坐于梳妆台前,精心梳妆,以脂粉巧妙地遮掩了脸上的淤青。

    秋霜见状心急如焚,“小姐,您都伤成这般模样了?您还起身装扮作甚?有何事比您静心休养更为重要?这中秋宫宴,您难道非去不可吗?”

    “此乃我出嫁前,唯一可面见圣上与皇后,觅得良机,恳请其助力废除婚事之法了。”

    秋霜闻此,不再多言。

    现今小姐尚未出阁,便已遭沈家表亲如此苛待,遑论日后嫁入沈家,沈家又将如何待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恐会遭遇更为凄惨之事。

    这沈家,断然不可嫁。

    “好,小姐,奴婢为您梳妆。”秋霜拭去眼角泪痕,强打起精神。

    宫宴不许带丫鬟入内,秋霜租了一辆马车,将宋窈窈送至宫门前,眼睁睁看着宋窈窈取出请柬,迈入皇宫大门。

    她唯有在心中祈祷,愿她家小姐今日诸事顺遂,得偿所愿。

    与此同时,其他官家女眷亦携自家姑娘,或乘马车,或坐轿辇而至。

    宋萋萋亦在其中,且她乃是众多官家女眷中唯一庶出之女。

    此乃宋萋萋首次参加宫宴,所见皆觉新奇。

    宋老夫人对她亦格外纵容。毕竟,她的爱孙可是圣上亲下诏书邀其前来赴宴的,此等殊荣,令她行走时,头亦抬高了几分。

    宋老爷子尚居高位时,宋老夫人每年尚能入宫一次,但宋老爷子离世后,宋林远难以撑起宋家,宋老夫人亦随之没落。宋老夫人亦有五年未曾入宫参宴了。现今好不容易借自家爱孙之光,得以再次入宫,她自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