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人,燕澄刚起身他就叫来一个小太监,和他低语几句,小太监又匆匆跑到李广德身边说了几句。
因为燕澄曾私底下给李广德送过礼,李广德对他有几分好感,半点没耽误就将小太监说的话转述给景熙帝。
“那是我的第八子,年纪小第一次喝酒,不小心把酒杯打翻弄湿了衣袍,他去换衣裳去了,辰王快快入座,不要将小孩子放在心。”
而景熙帝就算真不满意燕澄转身就走的态度,也不会在异国人面前说自己的儿子的不是。
况且景熙帝真觉得李广德转述给他的理由挺合适,衣裳湿了就去换,总不能不体面地穿着湿衣裳在人前晃悠。
棠溪律没再说什么,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坐满了空着的位置。
燕澄借口出来换衣裳那就不能乱走,他一边让候在宫宴外的太监回北二所帮他取衣裳,一边沉着脸往偏殿走。
简英快步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游廊的柱子一根接着一根退后,路过的宫人纷纷行礼,燕澄却没心情看,他在懊悔。
当初他就不该因为一时心软而没有直接弄死那位原本是秀才但被山匪抢上山的“三当家”。
就算“三当家”以前真是秀才又怎样?
当了山寨中“三当家”,他就是山匪,而不再是秀才。
进到偏殿无人的房间,燕澄打发简英在外边等着,自己一个人静默地站在凉飕飕的屋内。
那位“三当家”带着南幽使团款款而至,他的身份不言而喻,南幽辰王棠溪律。
想到那个挑衅的眼神,燕澄扶着额咬牙切齿,南幽的辰王跑到大夏的山寨当山匪,这算个什么事啊?
最可气的是,自己当初明明有让这个世界上不再存在棠溪律这个人的机会,但这个机会被自己放走了。
他当时吃错药了不成?
面对一个山匪,他还真信守承诺地没对他们喊打喊杀,反倒让他们活到被救走的时候。
当时他又不知道“三当家”的身份,就算他在那里把“三当家”杀了,南幽也不能明面上讨伐他。
毕竟是南幽的人先隐姓埋名擅自进入大夏国境的。
屋外一阵脚步声之后,简英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