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分开时三人约定好三年后的乡试,如果幸运,之后再一起参加会试、殿试。
友人同科中进士也是一桩美谈。
谢广陵当然记得三人的约定,但是有些事变化太快,他不得不放下约定。
此时屋内都是自己人,顶多多了冷焱,谢广陵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语气不怎么高地道:“我本来是打算参加三年后的乡试的,但是那个假的要参加今年的乡试,家里那俩老货非让我一起去。”
“我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用我的蠢笨衬托那个假的的聪慧,真是一腔父母心。”
听他这样说,燕澄忽然想到京城中有关谢家真假少爷的流言蜚语。
人人都说谢家真少爷是从偏远小地方回来的商户子,粗鲁不堪,教养奇差,没有见识,比不得假少爷芝兰玉树。
所以真少爷的亲生父母才会喜欢假少爷,而不喜欢真少爷。
谢家只有最是看重血脉的谢首辅喜欢真少爷,经常走哪夸哪,天天说他大孙子是个乖巧听话、聪明智慧的。
然而人们先入为主,一听真少爷是从小地方来的商户子,都觉得他不如谢家培养多年的假少爷。
没见到真人便罢,如今见到真少爷本人,知道人是他的好友冯广,燕澄就觉得这流言蜚语果然是流言蜚语。
生生把他的好友形容成另一个人。
“他们想利用我,我当然不希望他们如意,他们想让我衬托那个假的,我就反过来让那个假的衬托我。”
所以谢广陵问了谢首辅给他找到进士老师,确定自己能过乡试后,和假少爷一起去了谢家祖籍。
“那俩老货心狠,为了那个假的,什么都能做出来,我一直防着他们,没想到还是在乡试前遭到了暗算。”
谢广陵苦笑着摸着还隐隐作痛的右手腕,没想到亲生父母对他竟然这般心狠。
“我那时都要进考场里,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一匹马踩断了右手腕。”
燕澄大惊失色,撩开谢广陵的衣袖才发现他的右手腕到右手上满是疤痕。
八月乡试到十月中,近两个月的时间伤疤依然如此刺眼,可见当初受伤之严重。
“这、这是仇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