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的时候，有些话甚至不敢开口直言。
他喉间干涩，整个在被子下面身躯如利剑般绷得死紧。
怎么开口？如何问？会不会惊扰到她？
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略过，厉霖舟第一次感受到悔意，崩断骨头都不吭一声的男人却被自己纷乱的心绪逼得眉头紧皱。
不应该答应陈朗的…管她有什么，自己悄悄瞒下来便是…
江苒见床上的厉霖舟表情逐渐严肃，眉头也越皱越紧，脑子里有些懵逼。
刚才她是问了厉霖舟要不要喝水是吧？不是什么生死抉择的问题吧？厉霖舟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是什么情况？难道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江苒也忍不住跟着皱眉，轻声开口道。
“是营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厉霖舟下意识摇头后又犹豫的点了点头，片刻后他抬头看向江苒，终于艰难开口。
“我当时受伤没了意识，是被队友们抬回来的。”
江苒闻言脑海中不禁有画面浮现，心脏小小的揪紧了一下，语气忍不住放得极轻。
“然后呢？”
厉霖舟喉间干涩，每一个字吐出都极为费劲。
“我的伤足以致命三次，却奇迹般伤口都不深被生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军营里面的人发现了蹊跷，将我受伤时穿的衣服进行了全面检测…”
江苒听得认真，厉霖舟的话语却是到这里就断了。
她半天没等到话语的后续，疑惑抬头，就看见厉霖舟眼神黝黑的盯着自己。
啊？怎么了？
她思绪微转，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才恍然大悟男人的异常是为了什么。
当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却又在下一秒化作了浅浅的心疼，片刻后在心中小小的叹了口气。
这男人是多没安全感，才会在这种问题上都如此小心翼翼。
想到这里，她微微肃了神色，在厉霖舟下意识浑身紧绷的时候开口坦白道。
“那件衣服材料很特别，是我…家乡一种独有的制作方法，我给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它是有防御作用的 。”
听到家乡两字，厉霖舟牙间一瞬间咬得死紧，淡淡的血腥味在牙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