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仪散后,吴贺当庭弹劾世子的消息就传到了丞相府,沈熙之等了半晌没等到王上的传召,沈熙之随即下令,闭门谢客,对外只说自己偶感风寒,需要静养,不见任何人。
到了午后,刚刚用过午饭的沈熙之仰靠在书房的摇椅上,椅子上垫了一层厚实的裘皮,又垫了一层软垫,躺在上面很是舒服。沈熙之身上只盖了一件薄毯,虽然是隆冬时节,但沈熙之的书房的墙壁和地板下面都有火道,这样书房内不生火也一样温暖如春。
沈熙之正躺在椅子上犯困,就听见书房门的门打开,有人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不用睁眼,沈熙之就知道来人是自己的长孙沈宗道,除了他没有人可以不经通报进出此间书房。
沈宗道走到老人身边,轻轻为老人掖了掖身上的毯子,轻声说道:“爷爷,外面来的人都劝走了!”随后沈宗道又给老人说了今日上午在小朝会中发生的事。
听完之后,沈熙之睁开双目,招招手让沈宗道搬把椅子坐到自己身边,“元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为你去跟孟家提亲吗?”
沈宗道听到爷爷此问,眉眼微微低垂:“孟家是河北本地的大族,虽然这些年朝堂上好像是分成您和秦弛两派,但其实这些从辽金开始就盘踞在此的本土大族一直韬光养晦,两不相靠,我们沈家若是与孟家联姻,在别人看来就是朝堂上势力最大的相党与本土势力媾和,太过惹眼了!”
沈熙之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如何看孟益此次在小朝会上为世子辩驳?”
沈宗道略一思考,随后答道:“世子之位既然已定,那么这些本土的大族自然忍不住再稳坐钓鱼台,想要给世子殿下留些好印象也是正常,不过听说近些日子,牛家与秦弛走的很近,看来这些本土派还是想着两边下注。”
沈熙之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对也不对!”
沈熙之想要起身坐直一些,沈宗道急忙伸手搀扶,然后拿了个软垫给爷爷靠住。
沈熙之端过一旁的茶碗抿了一口,然后接着说道:“你若是将这些本土大族视作一体,那确实是他们这个群体在两头下注。但你把他们分开一家一家的看待,那就是他们这个群体里不同的选择。当然,这些本土大族同气相连,多有联姻,就算一方落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