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低着头的张恪听见燕行云问道:“完了?”
张恪颇有些错愕的抬起头,不解燕行云是何意,燕行云让张恪坐下,磨拭着下巴颇为惋惜的嘀咕道:“我还以为你会为我献上几则治国良策。你我二人在此彻夜畅谈,将来你我二人若能成就一番事业,青史上留下一笔,也算是一则佳话嘛。”
听了燕行云的话,张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此时看着这位坐在火堆旁的世子殿下,张恪忽然记起,这位出镇辽西的世子也不过是一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当然自己也不过比燕行云年长两岁。人生的经历都让这两个还未及冠的少年有了远超常人的成熟,往往让人忽视了他们的年岁。
经过燕行云这一打岔,张恪倒是真正放松了下来,“殿下,我自恃还有几分本事,也有一些想法。但我毕竟也才来辽西不久,而且一直在锦州军营中养马。虽听说了一些事情,但想为殿下献策还需请殿下先让我看过辽西各州五年内的民政案牍以及辽西各地驻军的情况,才能为殿下言。”
燕行云点了点头,认可了张恪的话,“你说的这些都没有问题,辽西情势你想要知道什么可以直接跟高福说,不过,”
说到这,燕行云停了一下,眼睛看向张恪的左脸。此时的张恪不像是在燕京城门时披头散发,而是将头发好好的束起,将左脸上的囚字黥刻坦然露出,“你毕竟是戴罪之身,短期之内你张氏一族的罪民也得不到洗刷,所以我只能将你以马奴的身份调入我营中。”
张恪对此坦然一笑:“殿下,自我被那秦松施了这黥刑,我已知此生试图无望。承蒙殿下不弃,愿意相信我祖父不曾背叛燕国,愿意给我张氏一族洗雪冤屈的机会,我已是感激不尽。我刚才说过,愿为殿下鹰犬,只要能为我祖父为我张氏族人洗去身上的耻辱,我张恪别无他求。”
燕行云点了点头,拿起一根木棍扒拉着眼前的火堆,“张恪,这些时日在这锦州军中过的如何,我听说了赵指挥使曾吩咐下面不要为难你们,可有人找你们的麻烦。”
听燕行云如此问,张恪如实答道:“确有此事,不过祖父生前和我们有过推测,祖父和我张氏族人与赵指挥使不曾有过来往,想来是定远侯王公武大人念及我祖父年迈,所以吩咐下来的。不过辽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