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非住的茅草屋前,方梅四下打量了一会儿,说:“你们就别进去了,小顾,你说话当地人能听懂,到隔壁邻居打听一下,黄非跟什么人来往多,他死之前几天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小顾应声而去。场长用钥匙开开门,方梅在门口脱掉满是泥泞的鞋,从兜里掏出一双白手套戴上,只穿着袜子踏着冰冷的地面蹑手蹑脚进了屋。
屋子的墙倒是砖砌的,屋顶敷着厚厚的茅草和芦苇,地面是凸凹不平的泥土地,屋里的陈设简陋而陈旧。靠窗户有一个四方木桌和一把椅子,裸露着白茬,连漆都没上,污迹斑斑。旁边是一张单人床,床单和被子凌乱地堆着,脏得都看不出花色了,上面挂着同样脏成暗灰色的蚊帐,床下还有些呕吐物的痕迹,已经干了。床的对面立着个摇摇欲坠的高低柜,低柜上放着小闹钟、热水瓶、手电筒、茶叶筒等什物,高柜的抽屉隔板上有几件叠得不甚整齐的衣服。屋子的一角还有只铁炉子,上面架着铁锅,旁边的方凳上放着搪瓷碗碟筷子锅铲之类的炊具,看来是黄非平时自己做饭的地方。挨着方凳放着半袋大米,周围散落着煤球和木柴。门后放着个木制工具盒,里面是黄非摆摊修鞋的工具。
方梅找寻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找到书籍、信件,旧报纸倒有几张,随意放在炉子旁,看来是引火生炉子用的。她仔细在地面查看,发现有许多脚印,显然他出事后很多农场职工进来过。她有些失望,寻觅的目光投向窗前的方桌上,那里有一大一小两把瓷茶壶和两个紫砂小茶杯,这可能是这间屋里最值钱的东西了,看来喝茶是屋子主人为数不多的生活乐趣。
她拿起茶杯,又拿起茶壶盖,细细地闻了闻,除了茶渍的味道,没闻出有什么异味,她还是把茶壶和茶杯装进了牛皮纸档案袋,把口窝紧,以防互相碰撞。
倚着桌边有个铝铁皮簸箕和一把扫帚,簸箕里扔着一个大纸团。方梅展开揉得皱巴巴的纸团,上面油迹斑斑,她闻了闻,有些香甜油腻的味道,应该是包饼干、点心之类的包装纸。她把纸团也放进纸口袋。想了想,她又走到床前,把枕头、枕巾和床单团成一团系好,一股霉臭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头直发晕。
她走出门,脱掉手套揣回裤兜,穿上鞋,对门口等着的场长说:“有几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