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李洛夫是香港站掌握的另一个在港警高层的卧底,曾在英国受过完整的警务训练,深得英国人信赖。他告诉丁守拙,最近确有一次针对香港三合会组织的大规模扫荡行动,也确有从英国调本土警员来港。
丁守拙舒了口气,觉得李福基大概是多心了,这才给沈岳回了个电话,告诉李福基约见他的事情。从电话里听出,沈岳的心情不太好,冷冷的语调中透露出一丝烦躁。丁守拙没太上心,甚至有点幸灾乐祸,乐见沈岳吃瘪。铁路警察各管一段嘛,香港站的任务是储存和转运器材,我已经完成了,计划的指挥和执行监督是你沈副座的事,与我何干?
让丁站长想不到的事情,在葡澳当局采取行动的同一天发生了。
这天他得知了中共代表团顺利抵达金边的消息,虽然他不知道所谓湘江计划的具体细节,但他明白这意味着这一计划的第一方案没能实现。他并不感到惊讶,也许高棉组还有其他替代方案部署也未可知,再说,那不是他的责任,他犯不着操那个闲心。计划失败了,最大的责任人是沈岳,他在澳门呢。他在意的是沈岳颐指气使地对他的训斥,却对陈明远礼遇有加,同是少将军衔,香港站的重要性还远在澳门站之上,他不能容忍这样的羞辱。
他是警务专家,在德国受过专门警务训练,后来又在军队任过副军长,但在情报局系统内没有根基可言,不像陈明远拥有复兴社和军统的深厚背景,门生一大堆。他可不想继续在情报局干到退休,更不想以后在香港当寓公。他现在关心的是“九全大会”召开后高层人事的调整,当初,部队被打散,他费尽千辛万苦跑到了香港,是郑介民郑先生把他拉入保密局的,现在靠山郑先生早已去世,能指望上的老长官只有唐纵唐先生了。唐先生现任国民党秘书长,去年又兼任了“国防会议”副秘书长,圣眷正隆,他希望老长官在“九全大会”上能继续官运亨通,再帮他一把,把他调回台湾的警务部门任职,以他留德警务专家的背景,应该能在警界大展拳脚。
想到这些,他放下手里的报纸,研好墨,铺好纸,准备给老长官唐纵先写封信,字面上给老长官问安,实际上含蓄地提一下自己的想法,为以后的打算做好铺垫。他打好腹稿,慢条斯理地在砚台上润好笔,刚要落笔,“砰”地一声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