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活下去。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是懦夫才有的逃避行为。
“……啧。不用再说一遍。”青年似乎不太习惯被这样认真地道谢,声音略带着几分不自然。
他几步走到自己的机车旁,长腿一迈,轻松跨了上去。
左镇潮正闷头理东西,迟迟没听见机车发动的轰鸣声,略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就看见青年正半倚靠在自己的车上,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眼直直地盯着她。
看得她有些发寒。
见她望了过来,他不紧不慢地支起了身,声音懒散:“喂。”
“?”
“你怎么回去?”
左镇潮严肃地思索片刻:“我走回去。”
这里偏僻,好几公里外才能看见地铁和公交,除了走路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青年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挑起一边的眉毛,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不怕自己死路上?”
“……没到那种随随便便就会死的程度。”
“……啧。”青年逐渐开始把咂嘴当成逗号使,烦躁地抓了抓自己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将手中的头盔一把抛给她,“上车。”
左镇潮:“呃?”
“听不懂中文?”青年不耐烦地拍了拍自己身后的座位,目光带着无形的威压,“老子送佛送到西,上车。”
这辈子别说触碰,就是连亲眼见到机车的机会都是少之又少。现在要她坐上去,任由这辆风驰电掣的鬼火驮着她的残躯,几个来回她的骨架就要散完了。
左镇潮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满脸拒绝。
青年只是把挑起的眉放下,并未多说什么。他转动把手,巨大的机车如野兽般嘶吼,浓白的尾气升腾,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走了。
她松了好大一口气,也循着来时的路线离开了江岸,踏上去向地铁站的回程。
她的身体一如既往的虚弱,不过几百步的距离,她便不得不暂停下来,随便倚靠着什么休息一下。
就这么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沉寂的大脑中骤然响起一阵熟悉的清朗钟声。
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