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璘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对不起,湖水很冷吧?……如果我早一点发现的话……”
愧疚瞬间如潮水涌向了左镇潮,她颇为艰难地安慰道:“……没事崔医生,不是说我现在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吗?也算是因祸得福。”
“嗯。”崔璘轻轻点头,“我起初以为是沈佑心误诊,但看了下你先前的报告,他的判断没有出错。大概是医院的仪器出了问题,现在已经在检修了。这算是医疗事故,之后会有赔偿的。”
说到这里,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声音发着抖:“算我求你,之后别再做这种事了。你昨天被送过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像具尸体一样地躺在那里,我真的……我真的……”
「……他不会哭了吧?」兰达姆颇为鄙夷地说,「多大点事,真是胆小如鼠。」
左镇潮没空理它,她吓得赶紧伸出手,对着崔璘发了八百遍誓,签下一堆不平等条约。
崔璘并没能在左镇潮的病床前守很久,没过一会儿就有护士来喊他离开。她本以为自己可以短暂地休息片刻,然而眼睛还没闭上半个小时,房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来的是秦子焕。
此人一开门就毫不客气地在折叠椅跨坐下,跟哭丧似的往她病床上凑,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嚎得恨不得让全医院的人都听见。
不仅如此,还带了一堆与探病毫无关联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最新款游戏机、一整叠看似符箓的黄纸,以及一大束玫瑰花。
“你跳下去的时候我心跳都停止了!你知道短短一个晚上我被你吓得心脏停跳多少次吗!”秦子焕一边哭,一边揪她的被子,“我、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呜呜呜……”
“别哭了,”可怜左镇潮一个病号还要绞尽脑汁安慰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出院了。”
他逐渐收了眼泪,鬼鬼祟祟地溜到病房门口,颇具偷感地将头探出去一番张望,把门锁上又溜了回来。
秦子焕压低声音:“所以‘那个东西’,已经被消灭了吧?”
“应该的确是这样。”毕竟她的任务已经显示完成了。
“刚刚我一直在警局里面做笔录,他们也来找你了吧?我在现场亲眼看见他们捞你的时候顺便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