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那孙公子是孙容的庶子,名唤孙郅。
孙微只觉呼吸一窒。
孙郅,这名字牵连起许多不堪的过往。
情绪翻滚,上辈子的一切,又被这两个字搅动,桩桩件件浮起来,刺痛心头。
若非有孙郅相助,闾丘颜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害死司马隽。
或者说,司马隽至少不会因她而死。
她不会轻视孙郅。
手紧紧地攥着纸条,揉作一团。
她须得见庾逸一面。
正巧,她也要见方夫人。
次日,孙微让阿茹再去永福阁传信给庾逸。
三番几次地跑腿,阿茹也察觉了不寻常。
待取了庾逸的回信,她好奇地问:“这是陈掌柜给王妃的回信?可陈掌柜还在广州,哪里能这般快回信?”
孙微并不打算瞒着她,将信焚尽之后,坦承道:“不是陈掌柜,是庾公子的信。”
阿茹眨眨眼。
“庾公子对卜算之术亦颇有见地,我与他相谈甚欢。你知道,世子向来不喜我钻研此术,故而我只好想出此法来,与庾公子切磋。”
“是么?”阿茹狐疑地看她,“可是若教人知晓了你二人私底下往来,还不知要被传得多么不堪。王妃若是看上了庾公子,尚且还说的过去;若只是为了钻研卜算之法,未免也太不值当了。”
孙微瞪她一眼,好气又好笑:“你这脑子里成日在想些什么?莫不是觉得我若与他有了私情,反而是好事?”
“庾公子样样出众,天下女子,谁不想与他有私情?”阿茹摇头,“有时我想,王妃莫非是神仙降世,不懂人世间七情六欲么?如世子,他亦是出类拔萃之人,与王妃年岁相当,王妃与他朝夕相对,竟心无波澜,只想着让他给你养老。我想着,世子到底棱角重了些,常与王妃拌嘴不说,又有伦常之别,王妃对他无男女之情,亦在常理。可是庾公子又不是世子,似他这般儒雅的,王妃也看不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