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中为官,可在建康的众多门第之中,却不过末流。对于庾逸这等名士,更是无缘结识。
可不料,这个被他们视若草芥的孙念,也能让庾逸亲自登门拜访。
庾逸旋即转向孙括和孙容,道:“在下当年去安宁拜见孙先生时,曾向孙先生许诺,有在建康备下宅院,等着孙先生一家入京。只可惜孙先生已经故去,那宅院亦闲置多年。如今孙驿丞一家既然来了,便是在下践诺之时。在下此番前来,正是接孙驿丞一家回家的。”
孙括和孙容的脸上旋即露出笑容,纷纷应下,称赞庾逸高义。
孙念自是又惊又喜。
他们一家自从到了建康,虽得了落脚,却在族人中受了许多的冷遇。他每日都想着,自己该如何寻个出路,也好不负自己这一番辛苦。
可无论他怎么放下身段去求孙括和孙容,都被他们三言两语打发。若是烦了,还当面呵斥。孙念自知寄人篱下,这些日子,几乎被磨得心气也没有了。
不料,一切竟突然有了转机。
他父亲孙彧生前结下的善缘,终是有了回报。
庾逸亲自安排了人,去为孙念一家收拾细软,用车马将他们接到新宅去。
一场重逢,各是欢喜。
除了孙括和孙容兄弟。
庾逸走了之后,原本热热闹闹的怀安县侯府,重返冷清。
孙括将孙容留下。
“今日之事,当真是万万也想不到。”孙括长吁短叹,“也不知孙念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竟得了庾逸这么棵大树。”
说罢,他摇摇头:“他日后一飞冲天,只怕非我二人可及了。”
孙容冷笑一声,喝一口茶。
“那又有什么法子,世事难料。”他说,“兄长是后悔么?谁让兄长早前不曾善待他,硬要将他逼到仆人的屋子里住。庾公子的眼睛又不是瞎的,定然孙念在兄长这里过得不如意。兄长与其感慨上辈子积德,不如想想眼前,如何到孙容面前认个错,将他哄一哄是正经。”
“怎能都怪我!”孙括啦下来拿,斥责道,“早前我与你商议,不是你说冷待他们,他们自觉无趣,便会滚回乡下去么?”
“我让兄长冷待,可不曾让兄长苛待。”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