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斗,终惧天威,畏罪潜逃。在下已重金悬赏,广募壮士,齐心抓捕。待擒获之日,必遣羽骑马飞报世子,请世子静候佳音。”
孙微放下信,平静地说:“这罪名终究是落在了闾丘颜的头上,桓安也算是没有辜负世子的信任。”
“桓安非愚蠢之辈。”司马隽道,“他要在荆州坐稳,离不得江州的支持。只不过他亦棋差一着,闾丘颜恐怕早有准备。”
孙微沉吟片刻,道:“只怕闾丘颜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桓安在明,闾丘颜在暗,危险更胜从前。桓安不能一击命中,着实是留下了个隐患。也不知闾丘颜如今藏身何处?”
“狡兔三窟,何况是他?”司马隽淡淡道,“就算没有闾丘颜的事,桓安能否将桓氏族人安抚,仍是未知。”
孙微想了想,也是此理。
荆州的局势仍不明朗,桓安之所以要稳住江州,想来也是为了腾出手,整肃内事。
“夫人精神不好,莫不是病了?”司马隽忽而道。
孙微抬眼看他,若无其事:“是么?兴许是这天陡然变凉,妾受了些风寒所致。老毛病了,每年到了转冷时皆是如此。稍后,妾让让郭郎中看一看,当是无事。”
司马隽颔首,让人去请郭郎中。
孙微这么说,郭郎中也无非顺着她的话茬,给她开几剂温补的药材。
只有孙微自己知道,她之所以睡得不好,是因为庾逸。
只要他一日不醒,孙微便一日不知他的想法,无从应对。
那天夜里,孙微又做了许多梦。
她梦见她去探望庾逸时,而躺在床上的却是司马隽。
“夫人的来历,我都知晓了。”
她猛地睁开眼,天才蒙蒙亮。
只听仆妇在床前道:“庾公子那边的人来禀报,说公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