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箭引到阿吕应身上,阿那罗居然和阿吕应一起做箭靶子。
阿那罗背上、腿上、手上也中了箭,右手的剑跌落在地,殷红血色染透了衣衫。
箭头穿进皮肉里,疼得就像野兽的牙齿咬在身上。
很痛,痛到四肢百骸。
痛得他眼眶都湿了。
阿那罗这个时候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忘性其实没有那么好。
黑匪山那个叫吱吱的小鬼说的对。
他骗人了。
他骗别人,也骗他自己。
他告诉自己不痛,即使真的很痛,也可以忘记。
可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受过的每一分疼痛,他都记得。
刀剑划伤的痛,鞭打虐待的痛,野兽撕咬的痛……还有抱着父王尸体的痛。
所有的疼痛都在这个时候袭来。
啪嗒,啪嗒。
雨水从天上落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千万滴水砸下,雨水冲刷在他脸上。
水渍顺着眼角流下。
四周兵马声响起。
大瑜的伏兵冲出来了,城里的靡婆士兵也冲出来了。
阿吕应强撑起身,手中还有刀。
阿那罗躺在地上,手里已经没有了剑。
“去死——!”阿吕应拿刀砍向阿那罗的脖子:
阿那罗红着眼眶,看着落下的刀,忽然笑了一下。
他侧身一闪,搭在腰间的左手猝然抬起,冷光一闪。
阿吕应不知阿那罗为何要笑,手中刀还没砍下去,喉间已猝然插入一把匕首。
“你……嗬……嗬……”阿吕应双目瞪大,口中不断溢出鲜血。
阿那罗将匕首拔出来,血渍喷洒了一片,顷刻被下落的雨水冲散。
匕首上的七头蛇染成血色。
阿吕应倒在泥泞中,捂着喉间的血窟窿,瞪大的双目再也不会转动。
“陛下!陛下!”乌纳杀破大瑜重围,和几个士兵终于跑到阿那罗身边。
乌纳抱起阿那罗的躯体,策马飞奔回城。
待把阿那罗从马上放下的时候,乌纳才发现阿那罗背上中的那支箭,贯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