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的隐哥儿,背朝着大人站在椅子前吃酥糖,尤其是隐哥儿,酥糖口水糊了半张小脸。
田草在旁看着两个弟弟,手里拿着小姑送她的两朵好看的簪花,心里高兴得紧。
锦绣见状,上前拿起朵簪花给她戴上,粉白的样式衬得小姑娘娇俏可人。
有些日子没怎么上山下地干活的小丫头,皮肤养白了许多,相貌愈发长开,印象中更像她早逝的生母伍氏,五官小巧秀气,个头却像老三,比同龄的姑娘要高出半个头不止。
田草眨巴眨巴微微上扬的凤眼,抬手轻轻抚摸小髻上的花瓣,俏皮笑问:“小姑好看吗?”
锦绣被她灵气的模样逗笑,点头道:“当然好看。”
一旁的魏娘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望着姑娘与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和睦的画面,一时间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此刻她的心情,迫切的想知道,当年夫人和姑娘到底生了什么变故,为何姑娘口中喊的阿娘,是位陌生的乡下妇人。
不难看出,这位大娘子待姑娘极好,视如己出般疼惜。
倘若主子和夫人还在,姑娘会过上比如今更尊贵的日子。
贺年庚从院外进来,清冷的眼眸将魏娘脸上一瞬即逝的忧伤看进眼里,清了清嗓,示意魏娘与两位先生见礼。
祝先生和礼大夫并肩而坐,二人放下手中茶碗,一副好整以暇的神色打量着魏娘。
魏娘有礼上前,心有疑惑,总隐隐感觉面前这位满头白发的先生,似有几分面熟。
“奴家魏氏,见过二位先生。”
祝先生捋了捋花白的短胡子,嘴角似笑非笑的打量魏娘,静默点头。
魏娘抬眼对上他的神色,依稀间眼前的白发先生与多年前一张年轻的面孔悄然重合。
是他!
祝先生,——难道是!
前朝一度名声大噪的神童才子,祝怀宏!
魏娘几乎瞬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袖子下交握的手掐紧虎口,压抑心头翻涌的躁动。
二十多年前,她有幸随夫人见过齐先生身边这位才子,尤记得当年齐先生身旁,还有一位十岁上下的小神医。
莫不是,礼大夫便是那位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