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又怎会不知,魏娘子这是拿捏稳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说是挟恩图报也好,哀求怜悯也罢,看来,也只能先把人留下。
“魏娘子快快起来。你该也知道,我们夫妻不过一介白丁庄户,用不得伺候人手。”锦绣由心缓了口气,复又道:“不过,家中兄长有商籍在身,倒也可,以聘请长工为由,将你留下。”
魏娘心下激动,是实打实的真情表露,在锦绣的坚持下她不得不先站起来,又连连鞠礼道谢:“多谢娘子,奴家定当尽职尽责在娘子您手下做事。”
锦绣莞尔:“魏娘子不必拘礼,恰好家中有两位老长辈,而我们夫妻又得先顾着两个小的,确实需要一位帮手,平日帮忙给老长辈洗衣烧饭,工钱每月五个大钱,便是不知魏娘子可愿意。”
“奴家愿意的。”魏娘连连点头,下意识将到手的户籍文书双手递上:“还请娘子收下。”
锦绣垂眸,淡淡地弯起嘴角,接过她的文书:“好。”
锦绣回到入住隔壁的厢房时,就看见贺年庚端坐在床沿,低着头跟床上两个小子大眼瞪小眼。
画面有些严肃,又有些滑稽,不知道的还以为,父子仨正商量着什么大事。
贺年庚见她回来,脸上稍稍染了几许柔和,见她手里攥着此前拿去的文书,便了然一切。
锦绣上前将手放进贺年庚伸来的掌心里,旋即将文书递给他看:“我应允了魏娘子留下,便当给两位先生寻个日常的帮手。”
贺年庚无所谓地缓声道:“娘子心有成算便好。
人留下也好,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知道对方此番真正的来意。
床上的舟哥儿和延哥儿许是听见娘亲的声音,开始蹬着小短褪,吮着手指头吭吭唧唧的找存在。
夫妻俩相视一笑,一人抱起一孩子,并肩而坐,满目皆是爱子星灿。
在客栈养了几日,贺年庚身上的伤好了许多,气色也逐渐恢复以往。
这日下午后半晌,日头西斜的时辰,夫妻俩乘坐马车前往梁主薄的宅邸。
自从梁主薄调任到县衙门,平日手头公务繁重,已近两年没能抽身回漕云镇。梁主薄这一房也都举家搬到了县城落脚,在城西置办了套体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