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夹着沙棘果的酸甜味儿,飘进了酱园,沈芋光着脚丫,蹲在青石板上,挑拣着青梅。
这些日子,沈芋的心情都极好,因为她的签到系统已经升到三级,还拥有了一个系统给的小仓库。
昨晚的暴雨可真不小,打落了好多青果子呢,她特意让阿青在屋檐下铺了细苇席,这会儿,每颗果子上都还挂着水珠呢。
“东家!西市的王掌柜又派人来说……”阿青抱着个粗陶罐,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话还没说完,就被霍祁像拎小鸡似的,提溜到了酱缸旁边。
“上个月他赊了二十坛沙葱酱。”霍祁单手劈着柴,每一刀都又准又稳,削下的木片像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地飞进了灶膛,“跟他讲,现钱结清了,才能拿新货。”
沈芋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指一捏,青梅的汁水就溅到了霍祁的衣襟上。
她歪着头,看着霍祁脸上的那道月牙疤,笑着说:“霍护卫,你这么凶,可别把客人都吓跑了哦。”
说完,她把青梅核吐进了竹篓,又顺手往霍祁嘴里塞了一颗腌好的沙棘果。
霍祁的喉结动了动,被酸甜的汁水浸润过的嗓音,也变得低沉了一些:“午时三刻,要往城南送酱哦。”
太阳爬上酱园东墙的时候,沈芋正在往陶罐里装青梅呢。
霍祁搬着货路过,瞅见她在罐底铺了一层晒干的紫苏叶,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这一季的青梅有点酸,用新摘的薄荷叶会更好哦。”
“你懂什么呀。”沈芋抽回了手腕,耳朵却悄悄地红了,“紫苏暖胃,配上……”她的话还没说完,霍祁突然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鬓角的金丝菌花了。
“配上前天埋的百花蜂蜜?”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罐沿的釉彩,“刺史府的李娘子要订喜宴用的青梅酱,可不能用寒凉的东西哦。”
沈芋气恼地踩他皂靴,发间流苏扫过男人结痂的锁骨:"那你来调!"转身时裙裾扫落几颗青梅,骨碌碌滚进霍祁刚劈好的柴堆。
午后蝉鸣聒噪,霍祁赤着上身在后院翻晒菌丝。月牙疤痕随着动作起伏,在日头下泛着蜜色光泽。
沈芋端着冰镇梅子汤过来时,正瞧见他肩胛处沾着片紫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