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许是喝多了酒。”江锦安摸了摸脸,提起裙摆迈过门槛。
车夫已经驾着马车去了后门,江锦安回过头望了一眼,只见车帘微微掀起一角,那张清隽、矜贵的脸在夜里是那样的清晰,是浓深夜色都盖不住的,一张瑰丽夺魄的脸。
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牙齿都在打颤。
这个混蛋竟然胆大到在马车里对自己笑!
这个混蛋!
得了便宜还卖乖!
幸而府门口的小厮正忙着收起方才照明的灯笼不曾注意到,否则必然惹出大乱子来!
“瞧什么呢姑娘?”翠微问道,说着便要回过头去。
马车已经从视线里离开,江锦安紧忙拉住翠微,“无事,咱们回院里去。”
回了清梨院翠微端上来一碗醒酒汤,她惊讶道:“姑娘这酒下的倒是快,脸竟然一点都不红了呢!”
江锦安抿了抿唇,只觉心下惶惶。
曾几何时她与翠微是无话不言的,可现在同翠微之间也有了不能言说之事。
耳畔的热似乎又要烧起来。
江锦安清了清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翠微不疑有他,却也没出去,而是把冰块放在风轮下,她笑盈盈道:“姑娘先睡,我替姑娘扇风,这样能凉快些。”
说着翠微坐在小矮凳前摇起风轮来,凉风微微袭来,江锦安干脆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翠微。
翠微歪头笑:“姑娘快喝了醒酒汤去睡吧,老瞧着奴婢做什么?”
江锦安也笑,她站起身打开窗子,微风吹拂而过,院中梨树的位置早被一株桂树取代。
“不瞧你了,我瞧瞧这院中景致。”
夜半鸣蝉,落花拂面。
姑娘伸出手去接那落下的花瓣。
花瓣轻柔落在掌心,那双潋滟入水的眸里,此刻满是沉静的温和。
往昔那浮沉着的暗涩、挣扎、犹疑、沉恨,在此刻都不足为提了。
“找不到就快去青竹斋请长公子去找!”院外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是刘妈妈。
翠微站起身来,行至江锦安身边,二人透过低矮的院墙瞧见外头小厮似乎举着火把行色匆匆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