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了那身银白色战甲,只穿了一身墨色的窄袖衣袍,此刻正坐在一方小矮凳上,似乎是在洗着什么。
江锦安一怔,什么衣物还需要陆清渊亲自洗?
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一眼却令她耳根红透。
不为别的,只因为陆清渊手中那正在清洗着的,正是她今日换下的大氅!
脑中似乎有根弦骤然崩开,嗡鸣响着。
江锦安齿关松了又紧,又是羞又是恼,反应过来时已经走进了帐中。
一室烛火摇曳之下,姑娘珍珠色的面颊染上火光的绯红,恼怒中带着两分不自知的娇,她蹙着眉,“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是否是因为羞大过于恼,声音软绵绵的竟没有什么威慑力。
陆清渊手中还握着皂荚,皂荚滑落,陆清渊望着眼前的姑娘面上浮上一丝难堪之意。
他原想着洗干净再给她送回去的,只说是黄娘子清洗的,谁料会被江锦安撞见。
灶上许多事都需要黄娘子去做,黄娘子并不得空,今日瞧见江锦安大氅染了些污渍,陆清渊想着这大氅厚重难洗,便偷偷把大氅拿出,想着替江锦安洗了。
这样冷的地方,便是才烧开了的水没一会也会冷下来,若是真叫江锦安自己把这大氅洗完,只怕姑娘手要冻的红肿不堪。
陆清渊哪里舍得,这才有了现下的窘境。
索性都被江锦安瞧见了,陆清渊也不再遮掩,拿起皂荚大大方方的清洗起来。
他看似坦然,实则耳根都红透了,像是饮醉了酒一般,只是声音仍旧镇定自若,陆清渊道:“这大氅不比别的衣衫,湿了水只会愈发沉重,你一人如何洗?”
江锦安一噎,想把那大氅抢过来,可陆清渊却道:“地上脏,我才洗净的,莫要染了尘土。”
江锦安气的不行,“你怎么一丝一毫分寸都没有!”
不该他做的也做了,明明她二人从不曾有什么关系,陆清渊这样一闹,倒像是二人有什么情意似的!
帐外篝火燃的旺,有军士巡逻经过,能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踏在积雪上的“吱呀”声。
江锦安抿着唇,帐帘落着,火光却映照了进来。
陆清渊抬了抬眼,将大氅放进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