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南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己师父冷着一张脸,似乎正在生气。
“师父,我来帮你上药。”
“不用,你到外面守着,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
“好的,师父。”
“别忘记时刻按我教的方法调理内息。”
“是,师父。”
周一南安静地坐在门外,他听见屋内师父的声音,一会儿在骂公子,一会儿又在责怪自己,骂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周一南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他师父果真有病,出去了一趟,弄了一身伤回来,还自己跟自己吵架。
他师父果真厉害,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自己给自己疗伤。
……
怀瑾一脸阴郁地脱下衣服,肩头的血已经染红那层白色的裹胸布。
他冷着脸,擦掉血迹,将药一股脑地全倒在伤口上,恨不得堵住那个血窟窿。
宋长夏无奈一笑,准备拿回身体的控制权,“我自己来吧…”
“你不疼了?”怀瑾没好气地说道。
“怀瑾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不行…”
“我要换裹胸布,还有腿上的伤,需要褪下裤子…你确定你要帮我……”
“我又不是没见过,瞎讲究什么!”
“……”
“……”
怀瑾最后还是离开了宋长夏的身体,他还真做不出来,在宋长夏清醒的状态下,去做那些事……
他站在床边,背对着宋长夏…
身后传来细微窸窣的响声,怀瑾越不想听,那声音却越清晰。
就像一根根小刺,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总想去看看宋长夏到底伤得怎么样,可又觉得不妥。
“好了吗?”怀瑾略显焦急地问。
“疼就叫出声…不用憋着……”
“不疼!”宋长夏声音听起来淡如水,但音色与平时还是有点细微不同。
宋长夏一直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应该比怀瑾更耐疼一些。
“怎么可能不疼,你也是肉长的…”怀瑾想起溶洞那次,那可是痛得他魂都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