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送到靖远侯府的那一瞬间,张氏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的儿子身为靖远侯府嫡子,怎么可以娶一个下贱的婢女为正妻?
哪怕这个婢女如今得了圣上抬举,封了县主又怎样?
还不照样是个卑贱之躯,如何配得上她风光霁月的儿?那也配不上她的儿子。
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甚至这一切,极有可能是谢晗在背后推动。
这一刻她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她当初就该拦着孟淮,不让他带着苏凌雪那个贱人去公主府挑事的。
现在,想要阻止那个女人进门,只有谢晗出面。
她就不信这个女人对她的淮儿穷追猛打六年之久,能说放下就放下。
说不定,这次的赐婚就是谢晗想以退为进,那她就勉为其难地成全她,给她一个台阶下吧。
思及此,她扯着嗓子道:“昭宁公主,妾身知道你记恨淮儿,但你不能毁了他的前程啊!妾身已备了厚礼给您道歉,您让陛下收回成命吧!”
“妾身也已在准备下聘的一应事宜了,淮儿那孽障若再胡闹,妾身定叫他皮开肉绽,你入了侯府,仍是正妻。”
“放肆,昭宁公主同孟淮早已退婚,名声岂容你如此败坏!”顾景川长刀出鞘,威胁意味十足。
“金吾卫杀人了!”张氏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此时此刻,什么贵妇尊严,她都弃之如敝履,她只想让谢晗松口。
只要此刻谢晗愿意下嫁,那以宣武帝对她的宠爱程度,定不会让她居于人下。
届时,夏宁就算是要入府,撑死了也是以平妻之礼,谢晗是公主,终归是要高她们这些莺莺燕燕一头,而且,她的地位,也能保孟淮仕途顺遂。
“公主,昭宁公主,你别这样好不好……”张氏的语气近乎哀求,她跪在地上,死死抓着谢晗的裙摆:
“一个丫鬟嫁给淮儿,这是要毁了他啊,你高抬贵手,原谅他年少无知,做下的那些混账事,好不好?”
周遭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看热闹虽看得云里雾里,但已经有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出。
“哎呦,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