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卫桓乖顺地站在一旁,像个鹌鹑似得,恨不得将头缩进肚子里。
方才母亲和三姐之间的气氛不对,他不是看不出来。
但这些年他一直被卫静娴拘着在家中念书,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诱惑实在太大,没成想只出去这么一次,便被逮个正着。
“阿姐,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沉默良久,他还是垂下头认错了:“我知道你对我的期望很高,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卫静娴听到他主动认错,这才放下手里的书,轻叹一口气:“你对不起的是父亲,兄长,以及战死沙场的叔伯们。”
“我们国公府,不能一直靠着祖宗的荫庇过日子,以后的路还很长。”卫静娴语重心长:“当初若不是我,国公府早就不复存在了,你我姐弟,会沦落到别人手里讨生活。”
“你是父亲留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血脉了,如果连你都不上进,以后谁还会记得定国公的功勋?”
“阿姐,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好好上学,你别再和阿娘吵架了,我会让你成为连皇子都配得上的女娘。”卫桓低声道。
他当然知道那个汪家郎君是个什么样的名声,今天阿娘的态度又格外坚定,若要想阿姐不掉入火坑,他这个做弟弟的,必须要做些什么。
卫静娴闻言失笑,起身揉揉他的脑袋:“阿弟,阿姐不在乎那些,你好好努力,就是对阿姐最大的回报了,我出去一趟,你温习一下功课吧。”
她方才威胁宁氏那些话,不一定会有效果。
她还有幼弟,但若宁氏以死相逼,亦或是一个孝字压下来,那她手里所掌握的东西,只会让她们两败俱伤。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
镇南王府祠堂,褚渊正在蒲团上跪得笔直。
镇南王手持长鞭,眉头紧蹙,“你最近和晗丫头走得太近了,你在宴会上帮她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您多虑了,我那不是在帮她,我只是单纯地想看戏,但是这个火力又不太够,所以我就添了一把火。”褚渊微微偏头看着镇南王。
丝毫看不出半点心虚,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