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太后终于坐不住了,率先寻了元煊。
可元煊依旧没见,翌日,有人上书一封,详细列举郑嘉十七大罪。
元煊押中不发,却叫门下省所有人都传阅了一遍,登时京中官员尽人皆知。
国子监的不少学生,京都文人亦群起激愤,竟是写出不少文章,几乎指着郑氏的鼻子骂,就连郑家的门头,都被贴了一张痛斥谄媚硕鼠的文章。
太后被困在宣光殿,终于只能召见两位刚刚封了公侯的公主,请她们前去南宫劝说元煊。
元葳蕤当面答应了,转头出了门和饶安对视一眼,彼此都瞧出了拖延的意思,相视一笑,各自出了宫。
这么过了几日,元煊却依旧迟迟不发,只是一味嘱咐灾后重建,寺庙僧只粟借贷和州库粮仓借调,以及清点国库、军备之事。
朝中各个几乎都成了探头的白鹭,想尽办法打听一点风吹草动,长公主的偏移。
第二日,郑家如今的老封君,与郑嘉隔房的博陵长公主亲自入宫,呈上代表郑氏一族的奏疏。
元煊听闻通传,急步出门搀扶,阻止了头发已有些花白的老人的行礼。
老人虽年迈,却还体壮,一双眼睛依旧精明透亮,她由着元煊强硬托起,颤声道,“老身操持郑家家务多年,教导儿孙,不敢一日懈怠,无奈族中人心各异,如今郑嘉已被除族,不再是郑家之人,凡涉及盐池之事的旁支,皆被除族,其家产已被送至库部处,请长公主不必顾及我与郑家的颜面,秉公处置!往后我会约束族人,一心为国为民,安生度日!”
元煊连声安慰,行了晚辈礼后方接了奏疏,当场赏赐了博陵长公主与郑家宫中布匹与器物若干,又赠四字,“一脉清流”,着亲卫一路送至郑家。
博陵长公主一下车入了府,就见到了儿女们关切的询问,她摇了摇头,“延盛不是跋扈妄为之人,你们切忌随波逐流,不必跟风为难她,也不必追着烧热灶,做好自己的做的,这才是家族的保全之道啊。”
翌日,郑嘉被判斩刑。
太后听闻消息,当即于宣光殿哭叫起来。
前来告知消息的严伯安跪在地上再三劝说,“为今之计,太后唯有杀了皇帝,才能不叫长公主再拉拢朝臣,独掌大权啊。